次日清晨,我来到钦州红树林国家保护区。
这是一片奇特的生境。红树林低低地铺展开来,枝条错落,根须密布,它们在半咸半淡的泥滩中生长,不争艳,不争高,只为稳稳扎住。
我站在观景台上,望着潮水一寸寸退下,那些像手指般竖起的气生根缓缓显露,在晨光中像是海底上浮的古文字,正慢慢诉说着生态与顽强。
一位护林员告诉我:“红树林不漂亮,但重要。它挡得住风,养得起鱼,是这个海岸最安静的英雄。”
我问:“人们会在意它吗?”
他淡淡一笑:“在不在意,它都在那里。”
我写下:
“红树林,是钦州的深呼吸,是这座城在风雨面前不动声色的盾。它不高,也不响,但它在,一直在。”
四、钦州港新城:边海门户的崛起节拍
离开自然与泥土,我进入钦州的现代港区。
这里是广西北部湾经济区的重要节点,货运码头如林,集装箱如积木,一列列货运列车穿梭不息,仿佛正在用铁轨为城市画出未来的轨迹。
我站在观景平台,看着起吊机缓缓升起一批来自新加坡的进口设备,一位青年操作员正与调度对话,语速快得像一首跳拍鼓点。
“以前这片是荒地,现在,我们每天发出的货走遍东盟。”
他说这话时,语气不带炫耀,更多是一种自觉的使命感。
我写下:
“钦州港的新节奏,是这座古城与新兴港市的连接点。它既保留陶土的温度,也掌握码头的力度。它是南方最静的港,也是最响的门。”
五、地图与边海之章的深呼收束
夜里,我站在钦江之畔,河水缓缓穿城,倒映着天边一点点星光。
我摊开地图,钦州这一点,如南疆一块沉稳的陶片,不争朝夕,却以厚实成章。它与北海、防城港相连,却又自成一章。
我写下:
“钦州是《地球交响曲》中边海延续的缓章。它不高调、不喧哗,却在每一件陶器、每一堆盐、每一株红树、每一列远航的列车中,将中国南方的根与韧一层层奏响。”
风从江面吹来,像一只手轻轻翻过地图页角。
我轻声说:
“下一站,是玉林。
一座岭南与西南接壤、人文细语与热市烟火交融的内陆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