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铜川:黑白之间,炉火与釉光照亮的城市印记(2 / 2)

是带着疤痕学会跳舞;

她的旧,不腐朽,

她的变,不盲从,

她在时间与现实的裂缝间,一寸寸长出骨头。”

四、塬上清风:煤与火之外的自然清醒

我乘车前往铜川北部的塬上田野。

山势低缓,风过麦浪,天地静寂。黄土未被完全工业化吞噬,地头有零散农户,种瓜、种豆,柴垛旁有柴犬看守,一切如画。

我走进一户正在晒玉米的农家,老两口正往囤里码玉米。听说我是旅人,硬要拉我坐下喝碗小米粥。

老爷子说:“你们城里人总问我们这里好不好。你说风吹麦浪、天亮即起、晚上数星,这样的日子不好吗?”

我说:“比我想象中好。”

他说:“那是你走得太远了,忘了啥是‘过日子’。”

我写下:

“铜川的静,不在于无声,

而是懂得在声里分辨心音;

她不是全然城市,

也不是彻底乡野,

她是正在学会调息的一块塬。”

五、一个孩子与一盏灯:铜火未灭的眼睛

最后一晚,我住在一户城市边缘的矿工子弟家庭。

屋子不大,父亲是退休矿工,母亲在附近小学做厨工。小男孩叫小晨,正在写作业。我问他长大想做什么,他不假思索:“想发明个矿井照明灯,不用电、不怕水。”

我被这答案怔住。

“为什么?”

“我爸年轻时井下塌了,就是灯坏了。后来他腿伤到现在。”

我望向那位父亲,他坐在阳台边削苹果,眼神平静:“他小时候不懂事,现在大了,记得了。”

我低头,看见桌上他儿子写了一篇作文,题目是《我家的光》。

那一刻,我写下:

“铜川的火,不止于炉膛,

更藏在一个孩子的眼睛里;

她的矿,不全是黑,

她在煤灰之后,也许正孕育出新的光源。”

落笔铜川·走向延安

五日铜川,我不止走过街巷,更走进了一座城市从“资源”到“人文”的自我剖析。

它不是一夜之间完成转变的城市,它有艰难、有混杂、有沉重的记忆和不易的希望。但它没有否认过自己的过去。

她用一尊瓷、一片矿、一张剪纸、一碗米粥,一个孩子的梦想,告诉我什么叫“自知”与“自燃”。

我摊开《地球交响曲》的地图,在关中西北角、黄土与煤层交错之间,郑重落笔:

“第225章·铜川:火未灭,釉微光。”

下一站,是延安。

我要走入黄河以北的红色高地,聆听窑洞里的故事,看清那段被时代铭记的信仰与坚持。

我收好那片釉色瓷片,轻声说:

“黑白之后,是信仰之红——延安,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