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李瘸子老实了,没有再借机敲诈严宽,当即表示要把那广东老板约出来,晚上一起吃饭。
看到他那狡猾的目光,严宽也猜出来了,钱他是不敢要了,但是免不了,还得多吃自己一顿饭。
不过跟以后的发展比起来,十来块钱的事儿不值一提。
吃了几口菜,李瘸子又要了一瓶北大仓,就火急火燎的跑了。
严宽说:“不是晚上一起吃饭吗,他这么着急忙慌的干什么,这才中午啊。”
“你当他是帮你跑腿去了?这家伙手里只要有一毛钱,就非得输出去才能安生。”
四爷翻了翻白眼说道:“玩就玩吧,反正年纪大了,没儿没女,留着钱给谁花呀。”
严宽一寻思也觉得有道理。
任劳任怨是一辈子,花天酒地也是一辈子,各人有各人的活法,谁也别劝谁。
像这样的孤寡老头,一般都有自己的嗜好,有时候也不是上瘾,就是一个人太寂寞,单纯想找人热闹热闹。
好些人,一根咸菜都得分两顿吃,可是去逛窑子的时候,花个几十块都不带眨眼的。
那可真是该省省,该花花。
本来四爷要跟严宽一起去逛逛药材市场的,但他年纪大了,容易犯困,指了一条路之后,就让严宽先去。
反正严宽这次过来,也只是想长长见识,没想做交易,就自己一个人去了。
说是药材市场,其实就是一片没有开发的荒地,在地上铺块布,放上从山里采来的药材,就算是摆摊了。
别看市场小,里边的东西可是五花八门,严宽认识的药材这里几乎都有。
什么嗷嗷叫、火灵芝、老牛干、桦树茸,都是一麻袋一麻袋的。
尤其那嗷嗷叫最畅销,拿出来就被人买光了,人家都是用毛驴车往回拉。
严宽心中一动,走到一个摊位旁,递了一颗烟,问道:“老哥,跟你打听个事儿呗。”
“啥事儿,说。”
那摊主正忙着点钱,头也不抬的接过香烟,顺手夹在了耳朵上。
这边都是乡里乡亲的,一问起来都是亲戚,所以也不怕别人抢你的,大家活的都是一个随性。
“我想打听一下,这嗷嗷叫,咋这么受待见?我看他们都是一车一车的买,这买回去干啥呀。”
严宽问道。
四爷可是说过,这嗷嗷叫,除了补肾之外,啥用也没有,再管用也不能一次性买这么多呀。
“这俺哪知道?”
那摊主嘿嘿一笑,说道:“以前的嗷嗷叫都是喂猪的,白送都没人要,可最近这俩月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天天有人收,还没摆出来就被人抢光了。有些人干脆不摆摊了,采回来就送人家家里去了。”
似乎是严宽的一颗烟起到了作用,那摊主看了一眼周围,小声说道:“你别看收嗷嗷叫的人多,但我听说他们背后,都是一个老板。”
“哦?”
严宽一下子来了兴趣。
一下子收这么多药材,不用说也知道一定是做买卖的。
“难不成是他们提前得到了风声,知道药材要涨价,所以才疯狂囤积,来个奇货可居?”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种可能性了。
一般有赚钱的门路,都是先在内部消化的,等内部分好了利益,才会往外边透风。
要不那么多人想当公务员呢。
外边流传的那些发财致富的方法,十个里有十个全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