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暗金色光柱撕裂血月的残片,天穹仿佛被撕开一道通往深渊的裂口。七器残片在裴砚与苏晚头顶急速旋转,噬星冕重组时迸发的光芒与黑袍人遗留的混沌之力激烈碰撞,在虚空中炸出万千道星陨轨迹。苏晚银香囊残骸突然化作流光没入霜魄弓,弓身浮现出初代星渊宿主的完整血脉纹路,而裴砚瓷化的手臂竟开始褪去混沌侵蚀的痕迹,显露出缠绕着星渊卦象的银白色脉络。
“小心!那道光柱在召唤某种远古存在!”裴砚话音未落,光柱中传来锁链崩断的轰鸣。十二尊由混沌凝成的巨像踏空而来,每尊巨像胸口都镶嵌着与七器共鸣的暗金色结晶。为首的巨像抬手间,地面裂开万丈深渊,无数白骨从地底涌出,组成五国城最终的献祭大阵。
苏晚的霜魄弓射出蕴含时空之力的箭矢,却在触及巨像的瞬间被转化为黑雾。裴砚将七器残片嵌入地面星渊阵图,净化光芒与混沌结晶产生共鸣,竟意外唤醒了阵图中初代星渊宿主的残魂投影。“双生子,以噬星冕为引,逆转七器共鸣方向!”虚影的声音带着千年的沧桑,“混沌核心就在光柱中央,那里藏着无间宴真正的谋划!”
两人立刻将噬星冕抛向光柱,冕上流转的星渊卦象与混沌结晶产生对冲。十二尊巨像开始崩解,化作暗金色的液体注入献祭大阵。黑袍人消散前留下的骨杖突然从废墟中飞起,杖头的残片与噬星冕融合,竟在阵图中央凝聚出一个半透明的人脸——正是五国城初代大祭司,也是铸造者的首席弟子。
“愚蠢的双生子,你们以为集齐七器就能阻止一切?”人脸发出阴冷的笑声,“从星渊七器诞生的那一刻起,它们既是封印混沌的钥匙,也是打开深渊之门的祭品!”话音未落,献祭大阵中的白骨全部化作星渊卦象,与七器产生共鸣的反噬之力。裴砚与苏晚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双生血脉被强行抽取,注入光柱核心。
千钧一发之际,镇魂铃残片突然响起初代星渊宿主的镇魂曲。裴砚与苏晚对视一眼,同时咬破舌尖,将本命精血喷在噬星冕上。七器光芒大盛,在虚空中凝聚成一把星渊神剑。神剑斩落的瞬间,光柱中的混沌核心被劈开,露出里面蜷缩着的黑袍人本体——他竟是被混沌侵蚀的初代星渊宿主!
“我等待了千年...就是为了这一刻...”黑袍人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崩解。他手中握着的完整噬星冕与七器产生共鸣,形成一个巨大的星渊漩涡,将所有混沌之力吸入其中。当最后一丝混沌气息消散,七器残片重新散落,而在漩涡深处,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星核缓缓升起。
苏晚虚弱地靠在裴砚肩头,银香囊残骸重新凝聚成星链缠绕在手腕:“这就是星渊的核心?”裴砚握紧星核,感受到里面蕴含着足以重塑九州的力量,却也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混沌气息:“恐怕黑袍人还有后手,混沌不会真正消失。”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马蹄声。一队身披玄甲的神秘人出现在废墟边缘,为首之人手中捧着一卷残破的星渊密典,典页上赫然画着裴砚与苏晚的画像,旁边批注着血红的字迹:“双生献祭,深渊降临...”
【下】
玄甲人踏入废墟的瞬间,手中的星渊密典腾起暗金色火焰,典页上的画像竟渗出鲜血,在空中凝结成五国城的献祭咒文。为首之人掀开兜帽,露出一张布满星渊卦象纹路的脸,他的瞳孔深处闪烁着与黑袍人如出一辙的暗金色光芒:“双生子,交出星核,或许能留全尸。”
裴砚将星核护在身后,七器残片自动悬浮在周身,净化光芒与密典的暗火相互对峙。苏晚的霜魄弓重新凝聚,弓弦上跳动的冰蓝火焰映照着玄甲人阵列——他们每个人的甲胄缝隙间,都流淌着混沌气息凝成的液体。“你们也是被混沌侵蚀的星渊宿主?”苏晚银眸警惕,银香囊星链发出细微的嗡鸣。
“准确来说,是初代宿主的‘残渣’。”玄甲人冷笑,挥动密典,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无数青铜锁链破土而出,锁链末端缠绕着的,竟是被封印的六座五国城祭坛残骸。镇魂铃残片剧烈震颤,钟声中夹杂着被困亡魂的哀嚎:“千年来,我们蛰伏在九州暗处,用混沌重塑肉身,只为这一刻——以双生血脉为引,彻底激活星核中的混沌本源!”
话音未落,玄甲人将密典抛向星核,典页化作飞灰融入其中。星核表面的柔和光芒被暗金色纹路覆盖,开始不受控地膨胀。裴砚感觉体内的星渊之力被疯狂抽取,瓷化的手臂重新爬满裂痕;苏晚的霜魄弓出现蛛网般的裂纹,银香囊星链即将崩断。千钧一发之际,裴砚突然想起初代星渊宿主残魂的最后叮嘱:“唯有双生同调,以血脉为薪,方能点燃星渊真灵。”
“苏晚,信我!”裴砚抓住苏晚的手,双生血脉在接触的刹那迸发耀眼光芒。七器残片如归巢的星子,围绕着两人组成完整的星渊七器虚影。虚影之中,初代星渊宿主的身影若隐若现,他手中的星渊神剑与裴砚、苏晚的力量融合,斩向正在异化的星核。
剑刃触及星核的瞬间,时空开始扭曲。玄甲人的阵列被星渊之力反噬,化作飞灰消散;五国城祭坛残骸崩解成星渊卦象,注入神剑之中。黑袍人残存的混沌意识在星核深处发出不甘的怒吼,却被星渊神剑的净化光芒彻底湮灭。当最后一丝混沌本源被清除,星核重新焕发出纯净的光芒,缓缓沉入地底,在九州深处种下新的封印。
废墟之上,七器残片悬浮成阵,光芒逐渐收敛。裴砚与苏晚瘫倒在地,双生血脉之力近乎枯竭,但眼中却透着释然。“这次...应该真的结束了。”苏晚轻声说,指尖触碰着重新恢复光洁的霜魄弓。裴砚握紧镇魂铃残片,感受着其中传来的微弱暖意:“只要混沌存在,我们就会一直守护星渊。”
数月后,临安城重归平静。裴砚与苏晚将七器残片埋入沈府旧址,在其上建起一座书院,教导孩童学习星渊之术。每当夜幕降临,书院上空便会浮现淡淡的星渊卦象,如同九州永恒的守护结界。而在世界的某个角落,一片刻着五国城咒文的暗金色鳞片悄然颤动,预示着混沌与星渊的博弈,或许永远不会真正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