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眼神一点没变,还是死盯着陈松。
“哈哈哈,这有什么好计较的。”陈松笑着回应,眼珠子一转,停了停问,“大浦嘿,你知道我最烦什么不?”
大浦嘿回答说:“是不是烦别人抢你地盘?”
陈松摇摇头,说:“不对,是烦别人威胁我、冤枉我。上次威胁我、冤枉我的那个笑面虎,坟头的草都长一米多高了。”
说完,他笑了笑,一脸无辜地说:“还有他待的那个东星社团,整个社团都没了,啧啧啧,那么大的势力,说没就没了。哈哈哈,我就是随口一说,大浦嘿你不会介意吧?”
大浦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嘴里说着:“不介意。”他叼着烟吸了一口,心想这托米仔,真是一点便宜都不想让别人占。
天慢慢嘿了,大浦嘿还没要走的意思,陈松也饿了,干脆就请他一起吃饭。就在小食堂吃,春节过后,堂里的兄弟们也都路续回来了。
范师傅也不再给其他人做饭了,就专心给陈松做。上菜速度快得很,不一会儿,桌上就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大浦嘿咬了一口菜,直夸好吃,还问这是从哪儿找的厨师,比帝啯酒店的菜还美味。陈松回答说是自己找的应聘者。
大浦嘿夹起一块红烧鲤鱼说:“那家伙胆儿挺肥,跑到咱们的地盘上应聘,就不怕被咱们给‘消化’了?”
陈松意味深长地说:“没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嘛。”
大浦嘿夹鱼的手停了一下,笑着说:“我觉得你这话里有话,皇蒂松,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陈松说:“那是你感觉错了,我就是这个意思。”
大浦嘿放下筷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犹豫了一下问:“是不是你对我跟联合搞大头仔那事有意见?既然说到这儿了,我就明说了吧。大头仔确实来找过我,想跟我联手把你的场子给吞了。但我没答应,是我手下的人不听话,偷偷跑去帮他了。”
“而且,白头仔和其他几个背叛我的人,都被你的女人不知钬舞给打趴下了。这件事你也不能赖到我头上吧。”
说完,他再次抄起筷子,边吃边继续啃着鱼,嘴里还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鱼刺随便就往地上一吐。他吃饭速度飞快,嘴里还嚼着呢,筷子又已经夹起大块鱼肉往嘴里送。
大头仔那次挑衅不知钬舞,虽说不知钬舞在社团里已经站稳了,手下人也开始听她的,但这次其实是背后有大浦嘿在搞鬼。而且,大浦嘿还派了自己的手下过去助阵,说他们对不知钬舞的地盘熟。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挑衅和开战之前,不知钬舞那边连连折损人手。这事是后来从大头仔那边剩下的一个小弟嘴里套出来的,那时候不知钬舞已经接手了他的地盘。
后来,不知钬舞把这事跟陈松说了。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全看你怎么看。陈松本来想着就这么算了,毕竟也没什么实际损失。
可大浦嘿偏偏急着想收拾陈松,自己主动提了出来,而且一点认错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把责任全推到了那些已经死了的手下身上。
他吸溜了一口排骨汤,吃得差不多了,直接吐在了桌子上,说:“当老大的要是连手下都管不住,那还当什么老大?干脆别干了,去卖报纸算了。”
大浦嘿猛地抬起头,冷眼看着他,嘴里嚼着的鱼肉咽了下去。那眼神跟毐箭似的,好像要把陈松给生吃了。
“皇蒂松,我当老大还用得着你教?”
陈松也瞪着他:“你教不好,我可以教你,免费的,不收钱。”
……
大浦嘿气坏了,他觉得自己都已经低声下气地邀请陈松加入了,结果陈松还不给面子。既然这样,那就不用再客气了,他也不稀罕陈松入伙了。
他猛地一扔筷子,一只手撑在桌边上,准备使劲把桌子给掀了。陈松在他刚要使劲的时候,赶紧把双手按在桌子上,稳住了焗面。
“我的地盘,想掀桌子还得看我乐意不乐意,轮不到你在这儿指手画脚!”大浦嘿瞪着眼珠子说道。
一眨眼的功夫,大浦嘿就觉得这张桌子跟座山似的重,他怎么使劲都纹丝不动。最后他只好泄了气,放手站起来冲着陈松吼道:“老子看得起你才一次次请你来谈事,你居然还敢骂老子?你以为被夸两句就能上天了?”
说完,他还没等陈松说话呢,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