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叉:七处囤积晶化兽尸、酝酿新矿的“瘟葬营”(标注转移路线)
* 蓝标:十二处险要隘口及本地修真世家、豪强坞堡可争取力量评估(何人可诱?何人可杀?)
* 朱砂密注:甚至详细记载了分管北疆赋役的镐京礼部侍郎某位宠妾的癖好生辰、喜好何种晶玉首饰、哪位仙师酷爱童男……
“此乃下官及几位致仕老吏,耗费二十年心血,”李幸眼中燃烧着孤注一掷的火焰,“以血肉为笔,以命数勘画!所成《北疆遗血注》!镐京姚氏于此膏腴之地的膏血根脉、命门七寸!尽在其中!”他猛地挺直微佝的脊背,大乘巅峰的微弱灵光第一次真正勃发,如同风雪中燃起的残烛:
“先生之神技!昨日屠场,下官已遣心腹探明!非仙法!乃通神的武道合圣心!此等绝世锋芒,岂可困于山坳泥淖?困于匹夫溅血的洼池?!”
他声音陡然压得更低,在呼啸风雪中如同淬火的铁骨铮鸣:“镐京已腐朽至骨!豺狼当道!与其坐待屠刀再落!不如……”枯瘦手指狠狠戳在地图上镐京位置,“揭竿!以先生为锋,北疆之血骨为刃!将这吸髓敲骨的天——捅个窟窿!让那些镐京贵人知道——苍生血泪,亦有沸反噬天之怒!”
风雪敲打窗棂的声响愈发急促。灶膛火光摇曳,在石壁上投下两道对坐的影子,一瘦削孤愤,一沉凝如山。
郭铭的目光终于从带血卷宗移开,落在李幸捧至眉前的地图,最终定格在他燃烧着殉道者之火的眸子深处。
许久。
那截一直搭在膝上、乌沉沉毫无锋芒的旧木剑鞘,被郭铭缓缓抬起。
鞘尖点落。
不偏不倚。
落于地图之上——距离王家坳最近的安陵镇(姬衍势力范围)旁边!一处标注着“红岩血玉旧矿(废弃三百年,地脉隐有微动)”的赤色小圈核心!
一点冰冷如霜雪浸透骨髓的意念,顺着鞘尖无声注入李幸识海:
“英雄二字,郭某不敢当。”
“然此残躯所悟之道……确有一二可用。”
“此处旧矿……”
“深掘之!”
“或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