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化十三年九月初二。清晨,一轮红日从东方的地平线上冉冉升起,预示着新的一天到来。
微风轻拂,秋凉如水,没有迷蒙的雾气,天空平静如常。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随着众臣的高声呼喊,早朝开始了。
往常,朱宏荣都只是坐在龙椅上做做样子,难得讲几句话,就像个无足轻重的角色。
和群臣议事,主要由李文彦负责,偶尔也有李太后参与。
但是,这一日,情况有些变化,朱宏荣在上朝时说的话,明显多了起来,不再像个摆设那样坐在殿内。
“众爱卿有何事要奏?”朱宏荣开口便问。
李文彦的脸色一沉,心想:“这皇帝究竟是怎么啦,兵权在我手中,他还敢乱来不成?”
群臣中,立马有一人站了出来,禀道:“皇上,前几日,京城之中突然多了一批流民,其数量少说也有五六百,他们都是从外地逃难而来,如今分散于京城各处,无家可归,这些流民露宿街头,时日稍久,唯恐生变。”
“如此多逃难的流民,还没有妥善安顿吗?”朱宏荣问。
那人回道:“尚未安顿,臣故而请示皇上,应该怎样处置这些逃难而来的流民。”
朱宏荣面露为难之色,看向李文彦道:“国丈大人,依你看,这件事情,应该如何处理?”
李文彦见皇帝连这么点小事都无法解决,显得不知所措,有些鄙夷,最基本的问题处理不好,又如何能主持朝政。
他心中窃喜,说道:“皇上,此事只需交给顺天府尹去办即可,将那些捣乱生事的流民统统赶出京城,该抓的直接抓起来,干净利落。”
黄锋看向李文彦,哼了一声,却没说话。
李文彦盯着朱宏荣,寻思:“想让我在这种事上费脑筋,笑话,难道我会好好安顿他们?”
过了片刻,又有户部侍郎宋严上奏:“皇上,据临安知府所报,十日之前,临安织造局突发大火,烧死工匠五十余人,另有数十架织机毁于火海,上百匹绸缎化为灰烬,其损失不下于五千两白银。”
“今日怎的如此多事,连宋大人都出来上奏。”
“嗨,谁知道呢,估计他所说的什么临安织造局突发大火,也许早就发生了,拖延到现在才上报,恐怕是闹得太厉害,瞒不过去了吧。”
“这堂堂临安知府,莫非连这么点小事也处理不好,意外起火,烧死些许个人,用得着惊动朝廷吗?”
站在宋严身后的官员低声议论着。
朱宏荣仍旧询问李文彦:“此事又该如何处理?”
李文彦有些不耐烦:“无须管它,那临安知府处置完之后,自然会上报,一场火罢了,烧死些工匠,没必要兴师动众。”
宋严却对李文彦说:“临安知府已经无法处理此事,他闻讯之后,亲自带人前往织造局救火,不幸烧成重伤,如今生死未卜,又怎能处理此事。”
此话一出,后面的议论就忽然变了。
“原来如此,想不到,这位知府竟会以身涉险,差点把自己的命给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