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其实也是说给范祥听的,张婉云明面上向翡翠解释,却也顺带着戳穿了范祥下毒的手段。
翡翠细细一想,似乎明白了什么。
当初她以为脚边有蛇,低头察查,这个时候,盘子并不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
崔之辉点头道:“这种伎俩,只要眼疾手快,而对方又马虎大意,很容易做成功,翡翠姑娘偏偏不机敏,所以就着了人家的道。”
陪审的官员窃窃私语,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张婉云看着范祥,问道:“我刚才所用的手法,是不是跟你下毒的手法如出一辙?”
范祥大惊失色,当即跪地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说吧,谁是主谋,本官不信,你会无缘无故地去给皇后娘娘下毒,并以此陷害贤妃娘娘。”崔之辉打算追查到底。
“主……主谋是……是……”范祥结结巴巴地正要说时,外头忽有人高喊:“太后娘娘驾到。”
李太后的出现几乎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她来做什么,干涉刑部办案吗?
跟在李太后身边的嬷嬷快步走到范祥身后,抬起脚,对着他的背脊狠狠踹出:“该死的狗奴才,你还不认罪!”
范祥只觉后背剧痛,浑身如散架般无力。
“臣户部侍郎崔之辉见过太后娘娘。”崔之辉起身行礼。
翡翠见状,对着丹珠轻声问道:“珠姐姐,太后娘娘不是在念佛诵经吗,她跑来这里干什么呀?”
丹珠朝翡翠使了个眼色,并将手指竖在嘴前,示意她别说话。
“狗奴才,老实交代,你为何要在皇后吃的核桃酥里下毒,还企图陷害贤妃?”李太后瞪着范祥,声音清冷。
范祥原本以为李太后出面干涉,是要设法保住自己,现在听她这样讲,不由得内心一震:“太后娘娘,您……”
“嗯,怎么,莫非你想把罪名推到哀家的身上?”李太后不过随意一问,但话中却深藏威胁之意。
“奴才,奴才……”范祥恐惧过度,竟然双眼一闭,晕倒在地。
李太后对着张婉云笑了笑:“这个狗奴才胆大包天,险些让你受冤,好在崔大人及时查明真相,还你清白,哀家放心啦。”
张婉云道:“此事,还得多谢太后娘娘。”
既然李太后假充好人,张婉云就当她是个大好人,毕竟,现在也没法证明范祥下毒的事与她有关。
翡翠嘀咕:“这太后哪会有如此好心,肯定另有所图。”
李太后若无其事地上前几步:“崔大人,案子既已查明,那就按律处置吧,这狗奴才死到临头,为求保命,免不了说些疯言疯语,崔大人可莫要当真。”
“是,太后娘娘。”崔之辉无奈道。
李太后临走时,扫了张婉云一眼,张婉云脸含微笑,仿佛是感谢她来替自己说话。
“这个狐媚子,哀家真是小看她了,明明有手段,却藏着不用,不把她收拾掉,我李家是难有翻身之日了。”李太后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