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之辉将那些购买到的符纸向朱宏荣呈上,禀道:“皇上,这是从街上购得的符纸,据说是参加消灾礼所用的凭证,臣以为,此符便是蛊惑人心的邪物。”
看样子,参加“消灾礼”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情,也不是谁都能去的,还需要拿符纸作为凭据,否则就没法参加。
朱宏荣看着那符纸,皱眉道:“查,再查,务必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朕给你的十日期限,还有九日,九日之内完成任务,你可有把握?”
“臣定当尽力而为,若九日之内完不成任务,但凭皇上处置。”崔之辉道。
朱宏荣叹息着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可真是愁煞人啊!”
过了两天,刑部的差役又查到一个非常神秘的人物。
“什么,太平真君?”崔之辉听了下属的汇报,险些跳起来:“果然是在装神弄鬼,不好好修道,偏爱弄些见不得光的事,太平真君,还给自己封神了。”
差役告诉崔之辉:“大人,还有那些画着古怪佛像的符纸,也是出自他的手里,每张符纸要价五两白银,那可是十石米的价钱。”
“什么太平真君,应该就是那个欺瞒百姓带着孩子去参加消灾礼的人,他利用符纸蛊惑人心,诱其上当,并从中捞取钱财,几百两银子,恐怕不用多久,便全进他的袋子里了。”崔之辉推测。
那些人,心也真大,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就只是购买一张被宣扬得神乎其神的符纸。符纸究竟有什么用,他们未必真的知道。
细想之下,崔之辉又觉得不太对劲:“若说这是利用骗术捞取钱财,可那消灾礼又是怎么回事呢,太平真君,消灾礼,还有这些奇怪的符纸,带着孩子去参加……糟糕,莫非是邪教?”
所谓的“太平真君”,乃是民间的叫法,实际上,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并没有多么玄幻稀奇,而那些参加“消灾礼”的人却说他是“万世未有之神”,能够消去人间的灾难,降下无边福运,厉害得很。
“太平真君”时常坐坛讲法,宣扬“天将大乱,真君除难”的说教。意思就是天下即将发生动乱,而他可以消除灾难。
因为水旱灾害频生,所以他的那番说教也有不少人信服,就和某些人相信庙里的菩萨能保佑什么之类的差不多。
久而久之,这位“太平真君”就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外衣。
崔之辉思来想去,打算亲自出马,混入其内部探个明白。
他脱下官服,装扮成普通百姓的模样,还特意提了一篮子蔬菜,到街坊间闲逛,行走时忽左忽右地扫视,寻找可疑人。
崔之辉仅带的两名官差也身着粗布麻衣,各自用扁担挑起两筐黄豆,若即若离地跟在崔之辉身后,当街叫卖。
没过多久,便有两人过来买黄豆,还和打扮成平民的官差还起价来。
崔之辉的目光落在一个手里拿着符纸的人身上,他随即赶过去:“这位朋友,请留步。”
“怎么,你找我有事?“那人问。
崔之辉含笑道:“最近,我听说有个什么消灾礼,请问它是在哪里举办的?”
“哦,你也想参加消灾礼?”那人很小声地问。
“是啊。”崔之辉意图打消那人的戒心:“这去庙里烧香拜佛求菩萨呢,也没啥用处,还不如找人做做法事,来得更灵验些,听说消灾礼能消除灾难,我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