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上画舫如织,墨无痕蹲在醉仙楼屋顶的琉璃瓦上,嘴里嚼着麦芽糖,糖渣顺着檐角滴落,正巧砸在楼下天机阁探子的乌纱帽上。那探子抬头欲骂,却见九尾白狐虚影掠过月下,吓得缩脖钻进人群——叶轻歌的狐尾卷着苏清瑶跃上飞檐,绿裙女子指尖毒针寒光凛凛:“门主,丙字库房藏着玄冥珠,戌时三刻换岗。”
墨无痕吐出糖棍,袖中甩出三枚灌铅骰子:“凌寒引开东面守卫,林夕去后院放把蛊虫。”他猫腰翻下屋檐,糖稀裹着雄黄粉在青砖地面画出歪扭箭头,白若璃的药杵敲开地窖暗门,霉味混着酒香扑面而来。三百坛女儿红码成北斗阵型,坛底朱砂符咒泛着血光。
“坎位第七坛!”陆雪衣的匕首挑开泥封,酒液里泡着的玄冥珠幽蓝如鬼火。墨无痕伸手探珠,珠内忽地伸出白骨利爪,厉无邪的残魂自珠中狞笑:“墨门主,这份薄礼可还烫手?”幽冥煞气炸开酒坛,碧绿蛊虫顺着酒浪扑向众人。
雄黄粉遇酒燃起青焰,墨无痕的糖稀在火中凝成锁链,缠住三具尸傀脖颈。“咔嚓”绞碎腐骨,他踩着酒坛跃向阵眼:“苏清瑶,毒针封珠!”七枚碧磷针穿透玄冥珠,毒血腐蚀珠面符咒。凌寒的冰魄剑气冻住厉无邪虚影,叶轻歌的狐尾卷起酒坛砸向珠体:“老鬼,请你喝断头酒!”
玄冥珠裂开缝隙,珠内传来玄机子冷笑:“乖徒儿,这份嫁妆可还满意?”混沌之气自裂缝涌出,地窖青砖寸寸崩裂。白若璃的神农鼎倒扣而下,药雾凝成金网锁住煞气:“墨无痕,取珠!”
墨无痕右臂插入裂缝,混沌灵纹暴涨如蟒,硬生生扯出玄冥珠。珠离阵眼的刹那,醉仙楼地基轰然塌陷,众人坠入秦淮河底。淤泥中矗立的青铜巨门饕餮纹大亮,门缝渗出腥臭血水——三百具巫族古尸抬棺浮出水面!
林夕的巫血箭射穿古尸眉心,箭尾蛊虫啃食腐肉却突然僵死:“棺里是噬魂蛊母!”墨无痕甩出糖稀裹住棺椁,雄黄粉在棺面烧出焦痕。棺盖掀开的刹那,苏清瑶的毒针暴雨般钉入蛊母复眼,叶轻歌的狐尾火焚尽涌出的蛊虫。
“喀嚓——”青铜棺内突然坐起与墨无痕八分相似的青年,胸口插着半截糖棍。白若璃药杵点其眉心:“这是天机阁炼的混沌傀儡!”傀儡七窍钻出金线蛊虫,凌寒的冰魄剑斩断蛊线,剑气却反被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