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点头,却见他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卷轴,“这是自来也豪杰物语的续篇草稿,若你能在两年内成为中忍,我便将它赠予你。”
鸣人接过卷轴,指尖微微发颤——那上面赫然写着“预言之子与忍界未来”的字样。
鸣人在努力回想关于那个预言的信息,结果真的想起了整个预言。
“继承橙色的头发、拥有漩涡一族血统的少年将成为改变世界的预言之子,引导忍者世界走向光明或黑暗。”
鸣人其实真的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本事,预言不是百分百对的。
鸣人穿着染血的战斗服,背后背着一把崭新的苦无,而自来也则依旧披着那件标志性的大氅,酒葫芦在阳光下晃得刺眼。
村民们窃窃私语:“那个不是传说中的三忍之一吗?”“鸣人居然能请动自来也大人?”
快到火影楼的时候,鸣人和自来也选择分开了。
鸣人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本该径直去找佐助的,可自己却站在原地迟疑了半晌。
按照上一世的记忆,这个时候佐助应该在卡卡西的指导下修炼千鸟吧。
想到那双冷漠的写轮眼在修炼时专注的模样,鸣人胸腔里翻涌起酸涩的滋味,连呼吸都滞重了几分。
他路过一乐拉面馆时,桌子上并排摆着两双筷子——那是他和佐助常坐的位置。
老板娘笑着招呼他:“鸣人君,佐助君最近可都没来呢。”
鸣人仓皇转身,突然感觉自己手腕处留下的那道疤痕在隐隐作痛。
苦无的刃纹在月光下泛着冷青,鸣人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苦无,那是自来也特意为他打造的武器。
就在不久前佐助曾用同样的姿势抚摸自己的草剃剑。
鸣人使用感知术,找到了一丝佐助气息。
鸣人以最快速度赶到某山洞的角落,石壁上交错的名字被苔藓啃噬得斑驳。
“宇智波佐助”五个字旁,竟然是漩涡鸣人四个字,鸣人才意识到佐助真的把自己看的很重。
他摸到石缝里有一张小纸,纸已霉变发黑,残留的樱花瓣却仍泛着潮气。
那是佐助上月离开时在洞口留下的,花瓣上的佐助的查克拉还能清楚感知出来。
月光从洞顶裂隙斜切进来,将他的影子钉在佐助刻下的划痕上。
鸣人用苦无尖触碰那道深痕,金属颤音惊醒了洞顶的蝙蝠。
冷汗顺着脊梁滑进腰带,他忽然想起中忍考试时,佐助的写轮眼是那样鲜红。
草雉剑的雷光劈开空气时,自己手腕处被佐助咬过的地方,偶尔会出现隐隐作痛。
这件事鸣人不打算告诉佐助,回头佐助在因为这事自责难过就不好了。
而现在,仙人模式感知范围内空荡荡的,连佐助衣角残留的雷遁查克拉都寻不到。
他蜷得更紧,膝盖抵住胃部的钝痛 ,早知道应该去吃饭的,真没想到会这么疼。
叛忍计划?明天执行就好。此刻他只想知道,佐助是否在卡卡西的特训中也会偶尔分神,比如想起这个山洞,曾经自己用查克拉刻下了两个人的名字。
想起曾经在死亡森林互相靠着一起睡觉的日子。
风呼哧呼哧地涌进洞来,鸣人将脸埋进臂弯,苦无的寒意透过布料渗进心脏,像佐助总爱在夏天突然塞给他一块冰。
鸣人一个瞬身术移动回到了家中,鸣人换好睡衣躺在床上。
闭上眼的黑暗里,无数支离破碎的片段在眼睑下游弋:对方指尖狠狠钳住自己下颚的痛感、中忍考试时那双写轮眼瞥向他的弧度……
每一帧都锋利如刃,割开他刻意结痂的伤口。
他蜷紧手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仿佛这样就能让疼痛盖过胸腔里涨潮般的酸涩。
月光第一次爬上鸣人睫毛时并非清冷,而是裹挟着某种粘稠的阴郁。
鸣人不知道这是自己又一次在梦境边缘徘徊的征兆。
被佐助不信任的心酸、为宇智波佐助成为叛忍、乃至此刻连希望可以永远跟对方黏在一起……
所有卑微的褶皱都在黑暗里发酵,膨胀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他吞咽下喉间的呜咽,像溺水者般机械地默念“明天就能见到佐助了”,却不知道月光里悄然泛出的猩红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