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确认书信无误,余光瞧见那三个蟊贼眼神交错,心知不妙。果不其然,那为首蟊贼一个呼哨,三个蟊贼就向着三个方向蹿去。林笑脚尖一点,身形如鬼魅般欺近。那黑壮汉子刚把银票揣稳,只觉颈后一麻,眼前发黑,哼都没哼一声,便软绵绵倒了下去。
一只鸣镝射出,蹲守的锦衣卫立刻开始抓捕。
霎时间,数十道矫健身影自林木掩映间疾射而出,刀疤脸和黄脸汉子刚分头窜出没几步,便觉劲风扑面。沈召和马鸣各自带人,如狼似虎般扑上,三两下就将二人掀翻在地,手臂反剪,用牛筋绳索捆得结结实实。
“大人饶命!饶命啊!”
“小的们有功啊,你们不能卸磨杀驴啊!大人!”
两人面无人色,如蛆般扭动着,嘴里兀自哭喊着哀求着。
马鸣几步走到林笑跟前,抱拳道:“林小旗,书信可曾到手?”
林笑拍了拍胸口,那里揣着足以掀翻当朝宰相的信笺。“幸不辱命。”他目光扫过地上兀自哀嚎的三个蠢贼,对一旁的沈召道:“这三个家伙虽是蟊贼,倒也算歪打正着立了功。先押回诏狱,莫要伤了性命,回头听苏千户发落。”
沈召咧嘴一笑:“明白!林小旗放心,保管给他们留口气儿。”
一队锦衣卫押着三个如同霜打茄子般的蟊贼,迅速消失在林间小道。
林笑不敢有丝毫耽搁,怀揣着那书信,翻身上马,直奔北镇抚司而去。
诏狱深处,苏晴接过林笑递来的几封信,素手展开,逐字逐句细看。昏暗的油灯下,她原本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凤目中厉芒闪烁。
“好!好!好!”她连道三声好,声音不大,却透着彻骨的寒意,“宋文华,老狐狸!这次我看你还有何话说!”
“提审宋文华!他好好看看这些书信!”
诏狱最深处的牢房被打开,霉味混杂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宋文华盘膝坐在草席上,面前摆放着一套简陋的茶具,独自一人自斟自饮,仿佛身处的不是诏狱,而是自家清雅的书斋。听见动静,他缓缓抬眼,神色古井无波。
“宋相爷,别来无恙?”苏晴将那几封信直接甩到宋文华面前的矮几上,茶水溅出,污了信纸一角。
宋文华眼皮都未抬一下,慢条斯理地用袖口擦拭着溅出的茶水,淡然道:“本官不知苏千户此乃何意?莫非锦衣卫如今审案,只凭几张废纸?”
“废纸?”苏晴冷笑,声音陡然拔高,“相爷当真好定力!也罢,本官便提醒提醒你!相爷可还认得自己的笔迹和私印?!这些可是相爷与北周暗通款曲的亲笔信!”
宋文华擦拭茶水的手微微一顿。他的目光落在那些散落的信笺上。只一眼,那份从容淡定瞬间消失,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他伸出手,颤抖着拿起其中一封信,目光死死盯着上面的字迹和印章。
“不…不可能!”他失声惊呼,再无半分平日里沉稳的宰相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