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战!儿郎们,随我杀穿他们!”赵钰双脚踏地,凶悍之气不减反增。手中沉重的大戟舞动如风,大开大合,每一击都带着万钧之力,所过之处,挡者披靡!此刻,后续的楚王府长戟步卒也已堪堪赶到,怒吼着与陷阵营展开了最残酷的白刃相搏!
方卓眼神骤然一凝,不再犹豫,从亲卫手中接过佩刀,大步上前:“赵钰小儿,休要猖狂!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拿命来!”他身形迅捷如电,手中长刀化作一道匹练也似的寒光,直劈赵钰面门!
“老匹夫,总算舍得亲自下场了!”赵钰不闪不避,大戟一横,悍然迎上方卓的雷霆一击。
“当!”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炸响,火星四溅!两人身形同时剧震,各自不受控制地退开半步。
赵钰只觉虎口一阵酸麻,对方的力道竟丝毫不逊于自己分毫!而方卓心中更是掀起惊涛骇浪,这赵钰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恐怖的膂力和悍不畏死的勇力!
两人目光在空中激烈碰撞,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不加掩饰的的浓烈杀意!
“杀!”
没有多余的言语,两军主将再次战在一处。刀光戟影,招招夺命。
周遭的陷阵营军士与楚王府私军早已杀红了双眼,各自为主将疯狂呐喊助威,手中的兵器挥舞得更加猛烈。
而那些倭国联军,早已被眼前这地狱般的惨烈厮杀吓破了胆,源赖朝和安倍吉昌面无人色,嘶声催促麾下武士上前助战,却收效甚微,反而被夏军步卒抓住机会冲垮了数处阵脚,顷刻间死伤枕藉。
就在此时,虎蹲炮的连番轰击彻底压垮了倭国联军本就摇摇欲坠的士气,寨墙上的熊大敏锐地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战机,振臂高呼:“火器营,随我出击!”
数百名火枪兵应声从寨门鱼贯而出,迅速列成数排整齐的射击队列,大步向前推进。砰砰砰——!”爆豆般的枪声密集响起,前方阻挡的倭国武士如同被无形的镰刀扫过,成片成片地倒下,鲜血瞬间染红了阵前的土地。
面对这摧枯拉朽般的打击,倭国联军的阵线彻底崩溃,武士们丢盔弃甲,哭爹喊娘地向后逃窜,原本还算严整的军阵登时被撕开一个巨大的豁口,溃兵如潮水般向后涌去,自相践踏,死伤无数。
南唐军阵中的将士们看得目瞪口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前一刻还嗷嗷叫着要与夏军玉石俱焚的倭国武士,竟然会崩溃得如此迅速,如此彻底。一时间,南唐军的侧翼完全暴露在夏军的兵锋之下,已然陷入了进退维谷的窘境!
唐黎脸色铁青,心中暗骂这些倭人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他强压下胸中的怒火,迅速判断出己方已然落入下风,再战无益。
“方将军,事不可为,速撤!”唐黎当机立断,厉声下令。军中凄厉的铜锣声骤然响起,那些训练有素的南唐禁军立刻开始交替掩护,向后收缩,而陷阵营更是展现出惊人的纪律性,在方卓的亲自指挥下,护着主将且战且退,即便败退,也未显丝毫慌乱。
赵钰并未下令深追,冷眼看着南唐军阵后撤。看到那陷阵营,即便在败势之下,依旧如同一块坚硬的磐石,缓缓向后挪动,心中也不由暗赞一声。
待敌军远去,他脸上那股冷冽才渐渐散去,嘴角控制不住地高高扬起,对着身边同样兴奋的将士们朗声笑道:“嘿,打扫战场,清点伤亡!今日一战,我等扬威于此!呸!什么狗屁陷阵营,在我楚王府精锐面前,也不过如此!”
“世子爷!”熊大几步抢到赵钰跟前,他的脸上满是忧色,“咱们的火药,怕是撑不了多久了!方才那场大火,烧毁了不少调配火药的原料。”
“什么?!”赵钰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心中的喜悦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