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店也有饮宴的地方。帝姬亲随们摆好筵席。佘彦质主位就坐,赵妍儿坐在左手,请了曾家三父子入内。
曾弄五十多岁的模样,看上去精明能干,一身富家员外的打扮。曾家老二曾密,一脸和善,但曾头市无人不知,这位最是阴狠。
而曾升依然是一副混不吝的模样,看上去并未受什么教训。
倒是史文恭借着和“宋铁”的关系,在中间做起了调和者。曾弄见“宋铁”高坐在佘彦质身边,也不敢小觑与他,心道:“这个宋铁传说乃是福柔帝姬谋主,今日看来果真如此。”
宾主落座,曾弄先是骂了一顿小儿子,又给佘彦质戴了一通高帽。
赵妍儿才适时说话:“今日之事,想来是一场误会。我早闻曾家五虎之名。今日见了曾升兄弟,才知猛虎自有气度。”
曾升这种混不吝,听见有人夸自己,却也有些骄傲,挺了挺胸膛。曾弄却连忙客气说道:“什么猛虎?佘大人面前,只敢说是犬子。”
佘彦质依然冷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一个白脸,一个红脸,这是夫妻两人早就商量好的事情。
赵妍儿道:“曾长官不可妄自菲薄。您白手起家打出如此大的一番家业,又有五个英武的儿子。实乃人生赢家。”
曾弄被夸的有些得意,心道宫里出来的就是会说话,人生赢家这词真是贴切。嘴上自然还要谦虚,便借机夸奖史文恭:“还是多亏史教师教导我那些不成器的儿子。”
这是在夸史文恭,自然也是在给“宋铁”面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曾弄便将话题引到福柔帝姬身上。言道:“我家中未出阁的女眷,都甚是仰慕帝姬,不知道可否到帝姬身边伺候一遭。一则为曾升今日不敬赔罪。二则也让这些女眷增些荣耀,以后嫁人能挑个更好的人家。”
赵妍儿看了一眼史文恭,眼神是向他询问是否将帝姬不在此的事情泄露。
史文恭赶紧摇摇头,表示自己嘴严。
可是赵妍儿却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说道:“此处无有外人,曾长官怕是知道帝姬不在曾头市,才以此试探吧?”
曾长官心说这宋铁果然有些机智,看出史文恭和曾家更为亲密。于是也不隐瞒,说道:“宋中官误会了,实则贵车队一进曾头市,便有人看出帝姬车驾中无人。说于曾升,曾升不信,才来客店闹了这么一出。”
这自然是鬼话。赵妍儿却点头表示了相信。说道:“此事机密,不可外传。”
曾弄立刻道:“小老儿最是嘴严,自不会外传。”
赵妍儿装作满意的点点头,转头又问:“既然知道帝姬不在,曾长官为何又试探于我?”
曾弄道:“小老儿绝非试探,是真心想送女眷到帝姬身边伺候,还请佘大人和宋中官帮忙。”
见他这么说,赵妍儿也弄明白了曾弄今晚过来的目的。
必是想要查清福柔帝姬的下落。
赵妍儿却不动声色的说道:“驸马爷为官一方怎会操劳这种小事。曾长官切莫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