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世道艰难,这些‘两脚羊’可是愈发难寻了,外面那些部落抢得厉害。”监工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对着手下低声交代,“还得留着他们继续产崽,明白么?都给老子牢牢记住,别他妈一时兴起给弄死了!耽误了族群繁衍的大事,小心头领扒了你们的皮!”
它交代完毕,便不再理会这些在它看来如同待宰羔羊般、毫无反抗之力的人类。
肥硕的身躯笨拙地转了过去,准备带着它的“贡品”离开这恶臭的牢房,去迎接那所谓的“神眷者大人”的到来,好凭着这份“鲜嫩”的贡品,邀功请赏,换取些许好处。
就在这哥布林监工完全转过身躯,后背暴露无遗的刹那——
地上那个原本蜷缩着、气息奄奄,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的男人,双眼之中猛地爆发出骇人的血色光芒!
也不知是从哪里压榨出的最后潜力,他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猛地暴起!
身体撞开身边一只猝不及防的普通哥布林,顺手抽过对方腰间悬挂着的那柄锈迹斑斑、刃口带着豁口的弯刀。
双手紧握刀柄,用尽了毕生所有的力气,灌注了所有的绝望与愤怒,朝着那转身欲走的哥布林监工肥厚的后颈与头颅连接处,狠狠地劈了下去!
这一刀,凝聚了他作为丈夫、作为父亲最后的尊严与守护!
然而,凡人与踏入修行门槛的炼气境修士之间的差距,宛若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鸿沟。
哥布林监工甚至连头都未曾回转,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尽不屑的冷哼。
根本无需它亲自动手。
旁边一只反应过来的普通哥布林,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兴奋,手中的粗糙皮鞭如同蛰伏的毒蛇般猛然弹出,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啪”地一声脆响!
鞭梢精准无比地抽打在男人空门大开的胸口。
沛然巨力瞬间爆发,男人只觉得胸骨仿佛都要碎裂开来,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抽飞出去,狠狠撞在对面冰冷潮湿的石壁上。
“噗通!”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在狭小的牢房内回荡。
随后,他软软地滑落在地,身体无意识地蜷缩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剧烈地抽搐着,口鼻中溢出混杂着胃液的血沫。
哥布林监工咧开它那腥臭熏人的大嘴,露出满口黄黑交错的獠牙,缓缓地、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转过身来。
它那双细小的眼睛里,闪烁着冰冷而残忍的光芒。
“真是……不知死活的卑贱东西!”
它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被蝼蚁挑衅后的暴怒。
“本来还想大发慈悲,留着你们这些‘两脚羊’继续下崽,为伟大的哥布林族群繁衍做点贡献。既然如此不识抬举,胆敢忤逆……”
它一把揪住男人的头发,将他如同拖死狗一般提了起来,让他无力地靠坐在冰冷的墙边,强迫他睁大那双因痛苦而涣散的眼睛,能够清楚地看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切。
施虐者,往往喜欢观众。
然后,它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那个瘫软在墙角、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离体的女人。
监工脸上挂着狰狞而扭曲的笑容,伸出那只刚刚捏过小女孩脸颊的肮脏爪子,“撕拉”一声刺耳的布帛碎裂声响起!
女人身上本就破烂不堪、勉强蔽体的布条被彻底扯下,露出大片苍白肌肤,其上遍布着青紫伤痕与旧疤。
“食物,就要有食物的觉悟!”
哥布林监工转头,对着周围那些因为即将到来的“盛宴”而兴奋得低声嘶吼、绿豆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淫邪光芒的手下们,用一种怪异而尖利的声调喊道:
“小的们,都给老子听好了!这个母的,赏给你们了!尽情地享用吧!好好地‘玩’!就算玩坏了也没关系!”
它恶意满满地瞥了一眼靠墙的男人和两个被抓住的孩子。
“正好!今晚给兄弟们加个餐!也让你们这些没出息的家伙,都好好尝尝这‘两脚羊’母的,是什么滋味!”
“噢噢噢!”
“吼!”
周围的普通哥布林们发出一阵阵压抑不住的、令人作呕的怪笑与嘶吼,它们绿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贪婪与原始欲望的光芒,一步步朝着那绝望的女人逼近。
女人空洞的双眼缓缓闭上,放弃了最后挣扎的力气。
两行浑浊而滚烫的泪水,终于无法抑制,无声地顺着她干枯肮脏的面颊滑落,没入散乱的发丝,浸湿了冰冷的地面。
人类……为何如此卑贱?
为何生来便这般孱弱无力?
只能沦为其他强大种族的口中血食,掌中玩物?任由这些异族肆意宰割,随意玩弄,将尊严碾碎践踏?
她曾几何时,也无数次地挣扎过,反抗过,在暗无天日的绝望中,向着虚无缥缈的神明祈祷过,渴望着命运能够降下哪怕一丝一毫的垂怜。
希冀着能够摆脱这如同无底深渊般、永无止境的囚禁与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