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巨门在身后缓缓闭合，叶青璃和凌霄站在一片虚无的星空中。脚下没有地面，却如履平地；头顶没有光源，却亮如白昼。

融合后的信物之剑悬浮在两人之间，剑身一半青铜，一半血玉，剑格处的眼睛微微眨动，流淌着数据流般的光泽。

这里是……叶青璃伸手触碰剑身，指尖传来细微的电流感。

量子领域。凌霄凝视着远处闪烁的星云，系统的最底层架构。

话音未落，星空突然扭曲，无数细密的因果线从虚空中浮现，每一条都连接着不同的可能性——

一条线上，他们仍是实验室的研究员，从未启动模拟器；

另一条线上，焦土凌霄统治了修真界，通天塔永不倒塌；

最远处的一条线，他们甚至从未相遇。

叶青璃的蜂巢纹路虽已消失，但心口仍残留着细微的灼热感。她伸手抓住其中一条因果线，低声道：这些……都是我们的可能性？

凌霄点头，白发已恢复墨色，但眉心的剑痕却愈发清晰：“系统崩溃后，量子态坍缩，所有可能性同时浮现。”

剑灵的声音从剑身中传来：

选择一条线，便是选择一个新的未来。

叶青璃忽然按住心口，那里传来尖锐的疼痛。她低头，发现自己的皮肤正在变得半透明，体内的蜂巢纹路虽已消失，但血管中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细密的金色数据流。

怎么回事？她声音微颤。

凌霄抓住她的手腕，金瞳凝视她的变化：你的身体正在量子化。

他抬起自己的手臂，同样的情况发生在他身上——皮肤下隐约可见剑魄的脉络，如星河般流淌。

因为我们斩断了因果，脱离了系统的角色设定。他低声道，现在的我们，既不是Npc，也不是玩家……而是观测者。

远处，一条因果线突然剧烈颤动，传来焦土凌霄的冷笑：

观测者？不，你们只是困在量子泡沫里的残影。

叶青璃猛地抬头，发现焦土凌霄的身影正从那条因果线中浮现，手中握着一柄纯黑的剑，剑锋所指之处，星空如玻璃般碎裂。

他还没死？！

不。凌霄握紧信物之剑，那是可能性中的他……而我们，必须斩断所有包含他的未来。

焦土凌霄的剑已至眼前，黑光如深渊吞噬星光。叶青璃和凌霄同时出手——

信物之剑与黑剑相撞的刹那，量子领域剧烈震荡。无数因果线如琴弦般绷紧，发出刺耳的嗡鸣。

叶青璃的视野突然分裂，她同时看到了无数个战场的可能性——

在某个未来，她的剑刺穿了焦土凌霄的心脏；

在另一个未来，凌霄的剑被折断，焦土凌霄狞笑着扼住她的喉咙；

还有的未来里，他们选择同归于尽，世界归于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