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抬手把电话挂了。
很快,车厢里陷入短暂的安静,只有时铭惊恐愤怒的声音在咆哮。
宁言还敬职敬业地开着车,他从后视镜里亲眼目睹了林放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挂断电话的行为,惊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愣怔了好几秒,才大声道:“你把顾九京电话挂了?”
“你一开始就不应该接。”
说着,还给他手机关机了。
宁言惊叹于他的勇气,眼神里都是敬佩:“你不怕顾九京要你的命啊?”
“刚刚跟他通电话的是你,他又不知道是我挂的。”
“……”
操。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塑料兄弟情吗?
宁言狠狠砸了下方向盘,一路上时铭不老实,他现在也开始不老实了。
开着车呢,还能空出嘴巴来,大骂林放真不是东西。
说早知道应该让喻黎过来,喻黎从来干不出来这种出卖兄弟的事。
林放已经用领带将时铭双手捆起来了,又从衣服口袋里,翻出一块崭新的手帕。
整齐叠好,毫不留情塞进了时铭那张口吐芬芳的嘴里,确定时铭再也没办法说话后,才不紧不慢道:“那你可太不了解咱们三少了,尤其当对方是顾九京的时候,他可是连顾沉欲都能卖的,你以为?”
宁言面如死灰,感慨道:“怎么失忆的就不是你呢?时铭就不会这样拆我台,扎我的心。”
“他也不会好几年如一日地给你养你那只会赔钱的破公司。”
宁言当即闭嘴了,再也不说什么塑料兄弟情啊,背刺啊,出卖啊之类的。
林大少爷还是很好的。
如果把嘴闭上的话。
“你给他这样绑着,等他恢复记忆了,会不会记仇咱俩啊?”宁言担忧。
“放心。”林放很有远见道,“对于他这种要脸的傲娇来说,这段记忆将会成为他毕生抹不去的黑历史,他可能会半夜爬起来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自己撞失忆,没功夫去记仇我们有没有绑他。”
“那就好。”
“前提是你别去三少面前说这事儿。”林放补充。
这么有意思的事情如果不跟兄弟分享,那简直是对兄弟的冷暴力,宁言提议:“我悄悄说呢?”
林放再次很有远见道:“那你将会在对三少掏心掏肺的时候,收获他的狼心狗肺,他百分百去时铭面前笑话,并百分之两百出卖你。”
“你被出卖过?”宁言意外。
“这还用问吗?”
“能问问具体事件吗?没有想要嘲笑你的意思,就是挺好奇的,而且不知道的话总有种被你们仨排外的感觉。”
“我跟三少说时铭说唱歌像公鸭开——”
“哦,那你是活该。”宁言果断道,“人家歌手出道的好吧?你有没有审美?说起来,你是不是还蛐蛐我跳舞像螃蟹开道?”
林放皱眉:“三少说的?”
“不然呢?”宁言卖起兄弟也是丝毫不含糊,啧道,“我们四个里,就只有时铭最守信用嘴最严,告诉他的秘密几乎都烂进肚子里了。要是真憋不住想说,他估计会把自己打失忆。”
“然后被出卖的最多的也是他。”
“哈哈哈哈哈哈……”
宁言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捶了好几下方向盘。
等终于笑够了,才扬声问后面被绑的一动不能动的是时铭:“时铭,说这话的可不是我啊,等你恢复记忆后,记得冤有头债有主,让三少去咬死林放,我可以一直都夸你呢。”
时铭双手被绑,嘴巴里还塞着手帕,根本说不了话。
无法回应,冷冰冰地看着他。
宁言开着车看不见他的表情,却大致能够猜出,于是笑的更加开心了,哄孩子似的:“好了,不要生气了,等到了市区,我给你重新买个泰迪熊好不好?这个太大了你拿着不方便,要不给你买个兔子玩偶吧?贝贝就很喜欢,经常走哪儿带哪儿。”
时铭缓缓闭上了眼睛,对他口中的泰迪熊跟兔子玩偶没有丝毫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