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时差什么的等赢了比赛再补!”叶安诺强撑着精神,举起手腕晃了晃,“手绳还在呢,放心!女双我和莎莎配合得特别好,这次一定把金牌带回来。你也要注意休息,别总熬夜写稿子。”挂断电话后,她望着窗外布达佩斯的街景,古老的建筑在夕阳下镀着金边,却无暇欣赏。
7月9日清晨六点,闹钟尖锐的铃声刺破梦境,叶安诺猛地坐起,心脏还在胸腔里狂跳——梦里她在赛场上突然发不出球,手绳也不知去向。拉开窗帘,多瑙河在朝阳下泛着粼粼波光,对岸的渔人堡轮廓清晰,但她顾不上欣赏风景,对着镜子做了套唤醒操,肌肉的酸痛提醒着她昨日的强度。
直奔酒店健身房时,王楚钦正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看见她眼睛一亮:“阿诺!我问过场馆管理员,今晚有青少年比赛,咱们可以去观察欧洲小孩的打法。他们虽然力量不足,但有些发球动作特别刁钻。这次咱们男双、女双、混双都要争取夺冠,男单也全力冲击!”
上午的训练,叶安诺把重点放在接发球上。肖战用发球机模拟不同旋转,突然关掉场馆一半的灯光,瞬间陷入半明半暗的诡异氛围。“记住,欧洲赛事常搞这种氛围设计,别让光线干扰判断!女单各位都多交流经验,双打组合重点磨合配合。”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场馆里回荡。叶安诺在黑暗中挥拍,凭借肌肉记忆接球,汗水顺着睫毛流进眼睛,刺痛难忍。
训练间隙,叶安诺蹲在场边研究地板。她发现接缝处有细微磨损,立刻掏出手机拍照发给父亲:“这种不规则摩擦对侧旋球影响大吗?这次男单、女单、男双、女双、混双都有很强的阵容,大家都在努力。”几乎是秒回:“重点关注1号和4号球台接缝,建议采用侧旋微调策略,降低击球高度0.5厘米,利用摩擦差异制造旋转变化。马龙的经验、陈梦的稳定、你们双打组合的默契,都是优势,但也不能轻敌。”
傍晚的青少年比赛,叶安诺坐在观众席最前排,膝盖上摊着笔记本。当看到一位匈牙利小选手用非常规动作接发球时,她眼睛猛地一亮——那是个手腕外翻的切球动作,角度刁钻。她突然起身冲向后台,惊得旁边观众连连侧目:“小朋友,能教我刚才那个动作吗?”
小男孩有些害羞,在球台上比划了几遍。叶安诺认真模仿,一次次调整手腕角度,直到虎口再次磨得生疼。她掏出小本子记录要点,旁边观战的家长用匈牙利语小声议论:“看那个中国女孩,比我们教练还认真。听说这次中国乒乓球队来了好多厉害的选手,男单、女单、双打都很强。”
晚上十点,叶安诺还在酒店房间做笔记。战术本上贴满便签,有场馆灯光示意图、对手习惯动作分析,甚至还有卢卡提供的当地天气预警——未来三天可能有雷暴,或影响场馆湿度。她对着镜子反复练习新学的接发球动作,直到听见孙颖莎在微信上发来消息:“宝!我研究出克制早田希娜的新战术!视频发你了,速看!女双我们也再讨论下战术,争取做到无懈可击!”
叶安诺点开视频,孙颖莎的声音带着兴奋的鼻音:“你看她这个站位,只要用‘幻影旋切’发到她正手短球,八成会失误!我反复看了她最近十场比赛录像,这个漏洞特别明显!女双我们一会儿视频,再对下战术细节。”视频里,早田希娜的接发球失误片段被剪辑在一起,红色箭头精准标注着站位缺陷。
7月10日,赛前最后一天训练,场馆里弥漫着紧张气息。叶安诺的训练计划精确到分钟:前30分钟微调发球落点,中间40分钟模拟对抗,最后20分钟冥想调整状态。
“阿诺,来试试这个。”肖战神秘兮兮地拿出个特制眼罩,黑色布料上印着醒目的“国乒”标志,“戴上它练盲打,强化肌肉记忆。所有参赛队员都要全力以赴,男单、女单争取包揽奖牌,双打组合把金牌留在中国!”叶安诺摸索着挥拍,耳边只有乒乓球撞击球拍的脆响,汗水顺着鼻尖滴落在球台上,很快洇湿一片。
摘下眼罩时,她的世界突然变得清晰无比。每一道光线的轨迹、球台的每一寸纹路,都仿佛刻进视网膜。“就是这种感觉!”肖战激动地拍着她肩膀,“把所有感官都调到极致!比赛时,你要闭着眼睛都能知道球落在哪里!女双孙颖莎和叶安诺,一会儿再合练下关键球处理;男双、混双也别松懈。”
模拟对抗中,陪练不断变换打法,时而模仿欧洲选手的暴力扣杀,时而模拟日本选手的快速近台。叶安诺沉着应对,正反手切换自如,还不时用新学的青少年选手接发球动作化解危机。当最后一球以一记漂亮的正手绝杀结束时,全场爆发出掌声——连隔壁训练的外国选手都停下动作,投来惊讶的目光。孙颖莎跑过来和她击掌:“诺子,状态太棒了!女双我们稳了!”
傍晚的新闻发布会上,叶安诺坐在镁光灯下,刺眼的灯光让她想起初到布达佩斯时球馆的聚光灯。记者的提问如潮水般涌来:“对本届赛事的夺冠热门早田希娜有什么策略?”“此次中国队参赛阵容十分豪华,你认为你们的优势在哪里?”“和孙颖莎搭档女双,有什么目标?”
她轻抚着手绳,微笑着回答:“我的对手永远只有球台对面的自己。此次中国队无论是男单、女单,还是男双、女双、混双,都有很强的实力。至于建筑知识……”她眨眨眼,“或许会让我的击球线路更具设计感?就像设计一座大楼,每个角度、每条弧线,都要精准计算。和莎莎搭档女双,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冠军!”台下记者们发出会心的笑声,闪光灯此起彼伏。
回到酒店,叶安诺收到全队发来的加油视频。马龙、林高远、向鹏、王楚钦、袁励岑、梁靖崑依次出镜,为男单加油;陈梦、蒯曼、王艺迪、范思琦、王曼昱、刘炜珊、孙颖莎为女单鼓劲;梁靖崑\/林高远、马龙\/王楚钦喊出男双必胜的口号;孙颖莎\/叶安诺、陈梦\/王艺迪为女双加油;王楚钦\/王曼昱也为混双立下夺冠誓言。最后画面定格在孙颖莎举着“糯米军团已就位”的灯牌,背景是一群粉丝挥舞着应援物的场景。她红着眼眶把视频看了三遍,直到听见窗外隐约的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