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
“你…的…精进…”
“小爷…我…”
“不…稀…罕!”
欧卫那嘶哑却斩钉截铁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钢针,狠狠扎穿了万佛窟死寂的空气。他那双刚刚清明的眼眸,左眼金红火焰不再暴戾,却燃烧着冰冷的怒意;右眼冰蓝寒芒不再死寂,却冻结着决绝的抗拒!
话音落下的瞬间!
轰——!!!
一股无法形容的狂暴洪流,以欧卫丹田为核心,如同被压抑万载的火山,悍然爆发!
这洪流,不再是单纯的冰火冲突,也不再是佛元灌体的能量。它是被强行吞噬、尚未完全炼化的精纯佛元,是被刺激到极限的混沌雏形之力,是冰火本源冲突的残烬余火,更是欧卫自身那点不屈意志被彻底点燃后的…决绝反击!如同一个被强行塞满炸药、又被点燃引信的桶!
目标,直指莲台边缘的真言长老!以及那七条依旧连接着、源源不断输送着本源佛元的金色光链!
“佛子!不可!” “快撤离!” 七位首座长老骇然失色!他们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反向冲击而来的、混杂着混沌气息的毁灭洪流!那力量狂暴、混乱、充满毁灭性,绝非他们此刻消耗巨大、本源受损的状态所能硬抗!
然而,一切发生的太快!太决绝!
真言长老脸上的惊骇瞬间被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取代!他首当其冲!
砰!!!
一声沉闷如擂巨鼓的巨响!
真言长老那身沾满“泼墨杰作”的袈裟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瞬间鼓胀、撕裂!他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便被那狂暴的洪流狠狠轰飞出去!人在半空,便是一大口混合着佛光与内脏碎片的金血狂喷而出!
轰隆!咔嚓嚓!
真言长老庞大的身躯如同炮弹,狠狠砸在石窟边缘一尊丈许高的金身罗汉浮雕上!那坚逾精金的罗汉像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胸口瞬间塌陷,布满蛛网般的裂痕!碎石簌簌落下,将真言长老半埋其中,只剩两条腿在外面无力地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声息。
噗!噗!噗!噗!
几乎在真言被轰飞的同一时间,连接七位首座的佛力光链如同被点燃的导火索,那狂暴的混沌洪流沿着光链逆袭而上!
七位首座长老如遭雷劫!维持的法印瞬间崩碎!周身护体佛光如同纸糊般被撕裂!七道身影如同被巨浪拍中的礁石,惨叫着、喷着血,朝着七个不同的方向倒飞出去!狠狠砸在石窟墙壁、地面、或是其他倒霉的佛像上!一时间,筋骨断裂声、佛像崩塌声、闷哼惨叫声不绝于耳!
莲台基座再也承受不住这内外交加的恐怖冲击,发出一声悲鸣,轰然碎裂!温玉碎片如同暴雨般四射飞溅!
下方维持“小金刚伏魔阵”的数百僧众,如同被狂风扫过的麦田,惨叫着被狂暴的能量余波狠狠掀飞!东倒西歪,叠罗汉般摔作一团!诵经声彻底变成了哀嚎交响曲!
整个万佛窟核心石窟,如同经历了一场末日浩劫!烟尘弥漫,佛光黯淡,佛像倾颓,僧侣呻吟,一片狼藉!
唯有莲台(残骸)中央,欧卫的身影在能量爆发的中心缓缓站起。他浑身浴血(金红冰蓝混杂),糊满的“蘸料”和尘土让他看起来如同刚从地狱泥潭爬出的恶鬼,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丹田处那强行爆发后、已然黯淡虚弱到极致的混沌气旋,如同耗尽了所有力气的战士,缓缓旋转着,却透着一股挣脱枷锁后的…桀骜!
他看都没看那一片狼藉的佛窟和哀嚎的僧众,目光死死盯着那被碎石半埋、生死不知的真言长老的方向,嘴角极其艰难地、却又无比清晰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露出一个混杂着疲惫、痛苦、劫后余生,以及一丝…“让你丫灌我”的…快意笑容。
随即,他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再也支撑不住,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重重摔在莲台的温玉碎片中,再次…昏死过去。
石窟内,死寂再次降临。只剩下伤者的呻吟和碎石滚落的声音。
角落里,慧明小和尚从一堆翻倒的蒲团下挣扎着爬出来,灰头土脸,小脸煞白。他看着这如同被太古凶兽蹂躏过的佛窟,看着半埋在碎石里、只剩两条腿抽搐的真言师祖,看着远处东倒西歪、吐血呻吟的七位首座,看着满地打滚哀嚎的师叔师伯,再看看莲台残骸上那个糊成泥人、再次挺尸的“佛子”…
慧明小嘴一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佛祖啊…这…这哪是佛子…”
“这…这分明是…是…拆迁大队…派来的…先锋官啊!!!”
半月后,逍遥宗,论剑坪。
此地乃逍遥宗山门内一处巨大平台,由整块万年青玉铺就,可容纳万人。平日里是弟子切磋、宗门大比之所,今日却被临时征用,布置得…嗯…颇为“别致”。
没有想象中的仙气缭绕、瑞兽呈祥。平台四周插着几杆孤零零的逍遥宗青色云纹旗,在风中懒洋洋地飘着。平台中央,象征性地摆了一张巨大的…嗯…由几块未经雕琢的巨木拼成的长条桌?桌面坑坑洼洼,甚至还能看到清晰的年轮。
桌子周围,摆放着几张同样粗犷、风格迥异的“椅子”——有逍遥宗常见的青玉蒲团,有万佛窟带来的明黄绣金莲花座(边角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泼墨”痕迹),有天机阁标志性的星辰流转金属椅(其中一只椅腿似乎不太稳,用石头垫着),有药王谷的藤蔓编织摇椅(上面还搭着几条晒干的灵药),还有七星阁那散发着凛冽寒气的玄冰玉座(冻得旁边草地都结了一层薄霜)。
整个会场,透着一股…“地主家也没余粮了,凑合着用吧”的浓浓敷衍感。
逍遥宗掌门洛清尘,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道袍,正笑眯眯地站在那张巨木长桌的主位旁,手里拿着一块抹布,慢悠悠地擦拭着桌面一处顽固的污渍(可能是某种灵兽的爪印?)。他身后,站着脸色依旧苍白、气息虚浮、但眼神明显清亮了不少的欧卫。欧卫换了一身干净但同样朴素的青色弟子服,腰间那截玄龟断爪用根麻绳系着,当个挂坠。他眼观鼻,鼻观心,努力降低存在感,仿佛那场“万佛窟拆迁”与他毫无关系。
陆仁贾则抱着一个用厚厚棉布包裹、偶尔还蠕动一下的“包袱”(里面是气息微弱、但死活不肯进灵兽袋的玄龟小黑),缩在洛清尘身后另一侧,眼神飘忽,时不时偷瞄一下平台入口,脸上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我不想待在这里”的茫然。
“师父…” 陆仁贾忍不住小声嘀咕,“这…这桌子…是不是…太…太接地气了点?好歹是五派会盟啊…”
洛清尘头也不抬,继续跟那块污渍较劲,温润的声音带着一丝市侩的理所当然:“接地气好,接地气省灵石!你是不知道,万佛窟那边刚发来传讯,说他们那尊被撞塌胸口的罗汉金身像,用的是‘无相佛金’,修补一下,材料加工费,啧…还有真言老和尚的汤药费、精神损失费、袈裟定制费(指明要‘八宝功德锦’的料子)…哦,对了,还有那三十二滴‘金刚菩提膏’的损耗…账单加起来,够买下半个这样的论剑坪了!” 他说着,用力擦了一下桌面,仿佛在擦掉那笔天文数字。
欧卫的眼角极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
就在这时!
“唳——!”
一声清越悠长的鹤鸣划破长空!
只见天际,一片祥云托着一顶华贵无比的金色佛轿,由八只通体雪白、神骏非凡的灵鹤牵引,缓缓降落论剑坪。佛轿帘幕低垂,隐约可见里面盘坐着一个气息沉稳、但脸色似乎有些发黑的身影——正是万佛窟的真言长老!他身后跟着几位气息同样有些萎靡、但强打精神、努力维持宝相庄严的首座。真言长老的目光,在落地的瞬间,就如同两柄无形的戒刀,狠狠剜向了洛清尘身后的…欧卫!
欧卫只觉得后脖颈一凉,下意识地把头埋得更低了。
“阿弥陀佛!洛掌门,别来无恙!” 真言长老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贵宗…这论剑坪,倒是…返璞归真,独具匠心!”
洛清尘仿佛没听出话里的刺,热情洋溢地迎了上去,笑容灿烂如三月春花:“哎呀呀!真言大师!贵客贵客!快请上座!您看这莲花座,专门给您留的!擦了三遍!保证干净!” 他指着那张明黄绣金莲花座,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真言长老看着莲花座边角那点可疑的暗红色“污渍”(疑似“泼墨”残留),眼角跳了跳,终究没说什么,面无表情地坐了上去,只是那莲花座似乎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嘎吱”声。
万佛窟众人刚落座。
“嗡——!”
一阵奇异的机械运转声响起!
只见一架造型奇异、闪烁着金属冷光、铭刻着无数精密符文的巨大机关飞鸢,如同撕裂云层的钢铁怪鸟,带着刺耳的破空声,一个极其刁钻的俯冲,险之又险地擦着真言长老那顶鹤驾的尾羽,稳稳地“砸”在了论剑坪上!
舱门打开,天机阁阁主墨衍,顶着一头被风吹得如同鸟窝般的乱发,扶了扶鼻梁上那副厚厚的水晶镜片(镜片碎了一角,用胶粘着),带着几位同样风尘仆仆、手里还拿着罗盘、玉尺等工具的长老,急匆匆地跳了下来。
“抱歉抱歉!路上测绘一处上古遗迹空间褶皱,耽搁了!” 墨衍一边整理着被吹歪的衣领,一边对着洛清尘抱拳,目光却如同探照灯般扫过整个论剑坪的布置,嘴里还无意识地念叨着:“啧啧,这青玉坪的天然阵纹走向…嗯…这巨木桌的榫卯结构…咦?这冰座附近的温度梯度…有意思…” 他身后一位长老,更是直接掏出玉简开始记录。
洛清尘嘴角抽搐了一下,还是保持着笑容:“墨阁主请入座,星辰椅,给您留着呢,就是…椅腿有点不争气,您多担待。”
墨衍毫不在意地一屁股坐在那摇摇晃晃的星辰椅上,掏出工具就开始研究椅腿的符文结构,嘴里还嘟囔:“小问题,待会儿调调就好…咦?这符文刻痕…有点上古‘星枢引’的变种…”
这边还没消停。
“咕噜噜…嗝!”
一个巨大的、通体碧绿、散发着浓郁药香的葫芦,如同喝醉了酒般,摇摇晃晃地从天边飞来。葫芦上,药王谷谷主孙百草正抱着葫芦嘴呼呼大睡,鼾声如雷。他身后几位长老,有的在炼丹,有的在看书,还有一位正小心翼翼地用玉瓶接葫芦口滴落的药液…
咚!
醉仙葫芦一个趔趄,差点把孙百草甩出去,最终歪歪扭扭地停在了论剑坪边缘。孙百草被颠醒,揉了揉惺忪睡眼,打了个满是药味的酒嗝,迷迷糊糊地看向洛清尘:“洛…洛老弟?开…开席了?药膳…备好了没?” 他目光扫过那张巨木桌,鼻子使劲嗅了嗅,似乎想闻出菜香。
洛清尘脸上的笑容有点僵:“孙谷主,这是会盟,不是开席…您那藤椅,晒得可舒服?”
“哦…会盟啊…” 孙百草摇摇晃晃地走向那藤编摇椅,一屁股坐下,舒服地叹了口气,眼皮又开始打架,“那…那先议着…议完了…再…开席…”
最后降临的,是一股席卷全场的凛冽寒气。
无声无息,一道巨大的冰蓝色凤凰虚影,如同从九天寒渊降临,优雅地落在论剑坪上。虚影消散,露出摇光清冷如月的身影。她依旧一袭胜雪白衣,纤尘不染,冰蓝古剑悬于腰间,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她身后,天璇、天玑侍立左右。
摇光目光平静无波,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洛清尘身上,微微颔首。随即,她莲步轻移,走向那张散发着寒气的玄冰玉座,优雅落座。整个过程,没有一丝声音,仿佛她带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移动的万载玄冰。
随着摇光落座,整个论剑坪的温度似乎又降了几度。原本还在研究椅腿的墨衍下意识地搓了搓手,打瞌睡的孙百草缩了缩脖子,连真言长老那发黑的脸色都似乎被冻得白了一分。
洛清尘见人齐了,清了清嗓子,脸上重新堆起那温润(市侩)的笑容,走到巨木长桌主位前:
“诸位道友!今日五派会盟,共商除魔大计!实乃北域苍生之福!我逍遥宗…”
他话刚起头。
“咕噜噜…咕噜噜…”
一阵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水泡声,从陆仁贾怀里那个厚厚的棉布包裹里传了出来。
声音不大,但在摇光带来的绝对安静和洛清尘的发言背景下,显得…格外突兀。
唰!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陆仁贾…和他怀里那个蠕动的包袱上。
陆仁贾的脸“唰”地一下白了!手忙脚乱地想把包袱捂紧。
“嗯?” 孙百草吸了吸鼻子,醉眼朦胧地看向包袱,“好…好香…一股…老…老鳖…炖汤的…鲜味儿?”
真言长老眉头紧锁,死死盯着那包袱,似乎感应到了某种熟悉的、让他肉痛的气息。
墨衍推了推碎了一角的眼镜,镜片后精光一闪:“空间隔绝波动?生命体征微弱但本源浑厚…像是…某种…重伤的…太古遗种?”
摇光清冷的眸光也扫了过来,指尖一缕寒气悄然缭绕。
洛清尘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狠狠瞪了陆仁贾一眼。
陆仁贾欲哭无泪,抱着包袱的手都在抖。
就在这万众瞩目、气氛诡异之际——
棉布包裹猛地被顶开一条缝!
一颗湿漉漉、沾着几片不知名草药叶子(疑似陆仁贾路上随手塞进去的)、布满褶皱的…狗头?龟头?艰难地探了出来!
玄龟小黑浑浊的狗眼半眯着,似乎被吵醒极其不爽。它先是扫了一眼周围五大派首脑那精彩纷呈的脸色,又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的、混杂着药香、檀香、金属机油味和冰寒气息的古怪味道,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虚弱、却又带着浓浓嫌弃的咕噜:
“吵…吵死了…开…开席…了没?”
“本尊…这锅…老鳖…养…生汤…都…快…凉了…”
它顿了顿,浑浊的狗眼极其精准地…越过众人,落在了真言长老那张依旧有些发黑的脸上,意念带着一种重伤垂死也掩盖不了的…幸灾乐祸(和敲竹杠本能):
“哟…那…老…秃…呃…老…和尚…气色…不错啊…”
“看来…本尊…那…半截…腿…在…你…那…养得…挺好?”
“记得…结…养护费…和…精神…惊吓费…”
“嗯…就…按…无量山…烤鸡腿…的…市价…折算…”
论剑坪上,一片死寂。
只有孙百草猛地坐直了身体,醉眼放光:“老…老鳖汤?!哪呢哪呢?!”
真言长老的脸,彻底黑成了锅底。
洛清尘看着这彻底跑偏的“会盟”开场,再想想万佛窟那厚厚一摞的赔偿账单,以及怀里那枚正疯狂闪烁、传来东海龙王咆哮索赔传讯的玉符…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那温润的笑容,终于带上了一丝…破罐子破摔的杀气。
他猛地一拍那张坑坑洼洼的巨木桌!
砰!
一声闷响,震得桌上灰尘簌簌落下。
“肃静!” 洛清尘的声音如同滚雷,瞬间压下了所有杂音(包括玄龟的咕噜和孙百草的追问)。他目光如电,扫过真言、墨衍、孙百草、摇光,最后定格在欧卫身上,又仿佛透过欧卫看到了那截断爪、那颗蛋、以及即将到来的龙宫大军…
“诸位!” 洛清尘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股“债多了不愁”的豁达(和悲愤):
“魔头噬界幽餍,祸乱北域,荼毒苍生!更觊觎我各派英才(特指某半妖)与至宝(特指某龟腿和某蛋)!此獠不除,北域永无宁日!”
“然!除魔卫道,非一家之事!更需…精诚合作!共担…成本!”
洛清尘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极其“诚恳”:
“我逍遥宗弟子欧卫,为护神卵(蛋),引动魔劫(虽然是被迫),身先士卒(被冻、被炸、被灌),重伤垂死(现在看着还行),更兼损耗宗门底蕴无数(丹鼎、玉符、精神损失)!实乃…劳苦功高!(至少把魔物注意力吸引过去了)”
“万佛窟真言大师,慈悲为怀(?),不惜损耗本源(被轰飞),以醍醐灌顶无上秘法(填鸭),助我宗弟子稳固根基(差点撑爆),此情…我逍遥宗铭记于心!(账单记着呢)”
“天机阁墨阁主,精通天机阵法(测绘遗迹),药王谷孙谷主,妙手回春(醉炼丹),七星阁摇光圣女,剑斩群魔(追杀账单),皆为我北域安定,立下汗马功劳!(都等着报销)”
他每说一句,真言长老的脸就更黑一分,墨衍研究椅腿的手停了下来,孙百草的酒似乎醒了大半,连摇光那冰雕般的面容都似乎更冷冽了。
“然!” 洛清尘猛地提高音量,图穷匕见!
“除魔大业,耗资甚巨!非一家一派所能独力承担!”
“为保除魔无后顾之忧,为安前线浴血弟子之心(主要是安抚债主),本座提议——”
他手一翻,厚厚一沓闪烁着灵光的玉简“啪”地一声拍在巨木桌上!震得桌面又是一颤!
“此乃…此次魔劫至今,我逍遥宗、万佛窟(真言长老眼皮狂跳)、天机阁(墨衍扶了扶眼镜)、药王谷(孙百草打了个酒嗝)、七星阁(摇光指尖寒气一凝)…所损耗之各项物资、人力、精神损失…明细账单!”
“共计…五大类,一百七十三小项!”
“请诸位…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