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六那日,天色还未大亮,卯时一刻的钟声,刚悠悠响起,杨芸萋便被柴郡主,轻柔却急切的声音唤醒。
“萋萋,快醒醒,今日可是你大喜的日子,要早些准备才好,不能赖床了。”
柴郡主坐在床边,眼中满是慈爱与不舍。
杨芸萋此时困得眼皮都抬不起来,她嘟囔着翻了个身,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柴郡主看着女儿这副迷糊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
轻叹一声:“唉,也亏得是越家,家风纯良,无心思歹毒之人。”
“越云川那孩子,也是一表人才,不然娘怎么放心把你嫁出去。瞧瞧你这迷迷糊糊的样子,往后可得改改了。”
说罢,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别枝和惊雀,两人皆是一脸无奈,轻轻地摇了摇头。
杨芸萋半眯着眼,脸上露出娇憨的笑容,对柴郡主撒娇道:“娘亲,要不我不嫁了吧,就一辈子守在您身边,多好呀。”
柴郡主笑着抬手,装作要打人般,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一拍,眼中的泪,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她急忙掏出帕子,背过身去,匆匆擦去泪水,稳了稳情绪。
等心绪恢复后,才又转回身说道:“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喜事,可不能再胡说了。”
“别枝,快给你们小姐收拾打扮,惊雀,你去把兰香也叫来帮忙。”
“我出去再看看,还有什么没准备好的?可不能在这大喜的日子里出岔子。”
说罢,便起身快步走出房间,留下杨芸萋在床上,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酸涩与不舍。
杨镇业瞧见妻子从女儿闺房出来,眼眶泛红,显然是哭过。
他心疼不已,立刻上前,轻轻将妻子拥入怀中。
轻声安慰道:“嗣音,别再伤心啦。越家离咱们云波府又没多远,萋萋嫁过去,想回来随时都能回来。”
“你以前不也常念叨越家那小子,说他各方面都不错,还有啥不放心的?再说了,他要是敢欺负萋萋,老子剐了他!”
柴郡主听他说得这般凶狠,又好气又好笑。
抬手轻轻拍了他一下,嗔怪道:“越说越离谱了,大喜的日子,咱们得盼着女儿好,多说些吉利话才行。”
“接亲的队伍来了。”院中不知谁喊了一句。
柴郡主回屋内,看了看收拾妥当的女儿,面若桃花,灿若烟霞,每个新娘子都是最美的。
杨芸萋做为出嫁女子,要先去祠堂。
此时门外,王卓,杨奕泽,杨奕辰,杨奕硕拦门。
越云川虽然提前送了礼,但此时还是要过关的。
王卓看向越云川说道:“今日义妹出嫁,做为义兄,要看看王爷的诚意。”
越云川站在台阶下,难得的好心情,便没给人脸色,笑着说道:“相识十年,十里红妆,诚心诚意,王公子可满意?”
王卓没想到,他来的晚,竟生生错过了萋萋十年。
他看向越云川,认真地说道:“我这关过了。”
杨奕泽对于这个姐夫,还是比较满意的。他笑着说到:“二姐出嫁,王爷写些催妆诗,让我们几个看看王爷的诚意。”
杨奕硕虽不知道是什么,也拍手说道:“催妆诗,催妆,催妆。”
旁边跟着同来的萧清平,打趣着说道:“这要求不算过分,三哥还等什么?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