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云川带着杨芸萋到庄府的时候,气氛有些尴尬,庄念儿正在跟越云帆闹脾气,将自己关在屋里不吃饭。
有眼尖的下人,见到越云川的马车过来,便急忙跑去禀报越云帆。
越云帆跑出屋,见到他们夫妻二人,忙将他们请到屋里。
越云川关切地问道:“大姐,听说念儿受伤了?”
越云帆有些头疼不已,叹了一口气,才点头说道:“她在屋里乱发脾气,摔坏了很多东西,后来又拿瓷片划伤了自己的手腕”。
“我也是没办法了,才让人请你过来的,她平时最听你的话,你去劝劝她吧”。
越云帆一边说一边不由自主地流泪,越云川明白大姐的不易,便安慰道:“大姐别急,我去看看念儿。”
杨芸萋看着越云帆,这么多年她一个人抚养孩子,撑起庄家很不容易。
然而岁月好像格外善待这个女人,她的脸上,几乎看不出任何风刀霜剑的痕迹,与平日里生活幸福,养尊处优的柴郡主,相差无几。
杨芸萋有些奇怪,她站起身对越云帆说道:“大姐,我也一起去看看庄小姐吧,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越云帆一想都是小姑娘,正好有话说,便温和地笑笑说道:“好孩子,那有劳你了。”
杨芸萋摇头:“大姐不必客气。”
杨芸萋将别枝招到自己身边,吩咐她去查一下越云帆,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庄家到处都透着一股子古怪。
越云川走到庄念儿房门前,抬手轻轻敲门,声音温和,又带着几分关切:“念儿,是舅舅,开门。”
屋里原本静悄悄的,听到越云川的声音,先是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紧接着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庄念儿眼眶泛红,满脸委屈,一见到越云川,便像只受惊的小鹿般,扑到他怀里。
哭得抽抽噎噎:“小舅舅,呜呜呜,你终于来看念儿了,念儿好想你。”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越云川的衣衫。
越云川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怎么又跟你娘亲闹脾气啦?好了好了,别哭了,眼睛都要哭肿了。饿了吧,跟我去吃饭。”
不远处,杨芸萋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庄念儿那副小鸟依人的模样,让她心里不禁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总觉得这庄念儿的表现,有些过于夸张,她暗自思忖:至于这样么?
越云帆留意到杨芸萋的神色,心中明白她可能有所误会。
便走到她身边,微微欠身,神色诚恳地解释道:“念儿从小就没了爹爹,性子难免有些敏感,云川又是她最亲近的长辈,所以格外地喜欢粘着他。”
“有时候谁的话都不听,只听云川的。还望弟妹不要介意,她并无他意,就是小孩子心性。”说着,眼中满是无奈与歉意。
人家都这么说了,杨芸萋还能说什么?
她对着越云帆粲然一笑,说道:“怎么会呢?大姐多虑了。”
越云川转身看到杨芸萋,便放开庄念儿,走向杨芸萋牵起她的手,对庄念儿说道:“念儿,这是你小舅母。”
庄念儿看着小舅舅身旁的女子,美的那样耀眼,不像她,连对小舅舅说喜欢的权利都没有。
她有些别扭地,故意低着头不说话,心里不想承认这个什么小舅母。
越云川看了庄念儿一眼,觉得她今日怎么这样无礼?
不过念在她受伤,又没吃饭的情况下,便也不跟她计较,只当她是精神不佳。
杨芸萋毫不介意地笑着说道:“庄小姐好,听夫君说我与庄小姐同岁,喊舅母确实挺别扭的。”
让一个跟她同岁的姑娘喊她舅母,杨芸萋也觉得别扭,不叫就不叫吧,反正她也不是很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