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云川见她似发泄般哭个不停,眼泪都浸湿了他的衣衫,便轻声哄着:“你不想说便不说,别哭了好不好?”
杨芸萋抱着他哭了很久,感觉心情平复了很多,这才从他怀里慢慢退开一些。
湿漉漉的眼睛,对他说道:“越云川,谢谢你。”
越云川刮了刮她的鼻子,说了声:“傻瓜。”
杨芸萋眼眶微微泛红,轻轻吸了吸鼻子,抬眸望向越云川,缓缓说道:“义兄,是我在另一个世界的师兄。”
“我们一同在一所大学念书,他钻研古文化,我主攻汉语言。”
“我们自幼在孤儿院长大,那些艰难的岁月里,师兄总是对我关怀备至。”
“无论碰上什么难事,他都会挡在我身前,就像真正的兄长一样,对我而言,他早已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
越云川无法想象,她说的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样的?
只是觉得很新奇,女子也可读书?但他更关心的显然不是这些。
他轻轻抚着她的脸颊问道:“在孤儿院时,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杨芸萋点头:“我从未感受过亲情,所以在杨家出生,于我来说,是一件幸事。
“父亲母亲,祖父祖母,叔叔婶婶,他们都待我极好,是他们让我懂得了亲情可贵,让我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他们是我这一生都要护着的人。”
越云川心疼地将她搂在怀里,他不曾感受过这些,因为他出生便锦衣玉食,父母双全,不曾颠沛流离,也不知人间诸多疾苦。
杨芸萋慢慢地说道:“在孤儿院里,我受欺负时,义兄总会为我出头。”
“在刚开始来到大木的时候,我很害怕,直到后来去了南华寺,见过慧云方丈后,我的心才安定下来。”
越云川想起,第一次在南华寺遇到她时,她一人坐在凉亭里说的那句话“人生看得几清明。”
原来并非是她故作高深,强说愁怨,而是真的迷茫困惑。
越云川低头看向她问道:“那现在呢?你仍把王卓当做兄长看待吗?”
杨芸萋点头:“当然,不管是师兄还是义兄,在我心中都如兄长一般,我希望他喜乐安康,觅得良人相伴,一生平安顺遂。”
越云川明白,她的坦诚并未作假,从一开始相识,到她嫁给自己,便知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可他这心里一想到,曾经有这么一个男人,在萋萋孤独无助时帮她,曾陪伴她成长,他这心里就不是滋味,他明白那是嫉妒,羡慕。
杨芸萋似知道他想什么一般,她笑着亲了亲他的嘴角。
望着他说道:“越云川,你不要为了义兄吃醋。”
“我对义兄并无男女之情,只有敬爱与祝福,所以我才要向你说明,你以后不要再针对义兄了。”
越云川闻言,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看向杨芸萋问道:“你怎么就笃定我针对他了?是他跟你说的?”
他的语气看似漫不经心,却暗藏着几分审视。
杨芸萋直视着他的眼睛,神色认真且笃定:“义兄不会做这种告状的事。”
在她心中,王卓是正直而坦荡的,绝不会在背后搬弄是非。
越云川轻轻嗤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弧度:“就你了解他。”
他在心里暗自思忖,幸亏萋萋对王卓并无男女之情。
不然,有王卓这样一个强劲的对手在,自己还真没十足的把握,能赢得美人倾心。
这次让王卓亲眼见证萋萋的婚礼,看着她嫁做他人,他也该彻底死心了吧。
越云川与杨芸萋乘坐的马车,缓缓停在了云波府门口。
府门大开,柴郡主早已等候多时,一见到女儿,眼中满是欣喜与慈爱。
立刻上前拉住杨芸萋的手,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随后,她又将目光转向越云川,看着眼前这位英气不凡的女婿,脸上笑意更浓,喜不自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