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退下,继续盯着!”
“遵命,相爷。”徐庆领命而去。
魏相深知想要扳倒江玉乘绝非易事。
端木印的死,恰如一把利刃。
若运用得当,可直刺江玉乘要害,使其万劫不复。
要想在这场博弈中获胜,需从两方面入手。
其一,要在朝中制造舆论压力。
其二,要与西凉使团达成默契,借助西凉的力量向大齐施压,迫使陛下不得不严惩江玉乘。
第一点自然不用多说,魏相一众党羽定会纷纷上疏弹劾。
这第二嘛......
“来人。”魏相轻声唤道。
一名蒙面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门口,单膝跪地,“相爷有何吩咐?”
魏相压低声音说道:“你速去西凉使团驻地,就说只要他们咬死江玉乘......”
“本相可在通商事宜上为西凉谋取更多利益......”
“遵命!”蒙面人领命而去。
——御书房——
时已入夜。
御书房内。
烛火摇曳不定,光影在墙壁上诡谲地舞动。
一只飞蛾不知死活地扑向一旁的烛火,“滋啦”一声。
瞬间化作一缕青烟。
那细微的声响在寂静的御书房中显得格外突兀。
齐皇眉头紧锁,满脸倦意。
抬手朝李公公摆了摆,示意他退下。
李公公仿若得到大赦,脸上的紧张神色瞬间舒缓了几分。
连忙脚步匆匆地退了下去,好似生怕齐皇会反悔一般。
齐皇也是人。
坐久了也犯困。
待李公公走后,他缓缓地将身躯前倾。
趴在御案之上,单手托着腮帮,双眸渐渐眯起。
不多时。
轻微的鼾声便在这寂静的御书房内若有若无地回荡起来......
这时。
林铮迈步而入,整了整衣冠,向齐皇行礼,声音清朗。
“臣林铮,参见陛下!”
不见回应。
林铮又提高了些许音量,“陛下?”
然殿中唯有鼾声回响......
林铮直起身,既不焦躁,也无不耐,就这样安静地候着。
半晌。
齐皇才缓缓抬起头,眼中还带着些许方才睡醒的朦胧:“林爱卿来了?”
说罢。
他微微抬手示意,让林铮近前。
林铮依言前行。
行至齐皇御案之侧,垂首静立。
又过了许久。
齐皇缓缓转头看向林铮。
眸中似藏着无尽深意道:“林指挥使,你脑袋不疼了?”
林铮心中一凛。
但面上却不动声色。
装作没听出齐皇话里的深意,恭敬地回道:“谢陛下关心,臣脑袋不疼了。”
齐皇嘴角微微牵动,心中念叨:江玉乘要去砍人的时候,你告病说脑袋疼,现在朕把他关进地牢,你又不疼了......
齐皇似笑非笑的说道:“林指挥使,你这脑袋倒是有趣!”
“疼得那般恰到好处!”
“如今不疼了,也是如此恰到好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