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人马护着满满当当的粮车缓缓而来。
粮车一辆接一辆。
车轮碾压地面的轰隆声仿若驱散阴霾的滚雷。
粮车一到。
为首之人翻身下马,单膝跪地,“世子!我等奉二殿下之命,特来相助潞城!”
“有劳诸位了!”江玉乘脸上并无波澜,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他早就料到魏相那老阴比,定会从中作梗。
所以保险起见。
在前来潞城之前,江玉乘就已经和赵承羡暗中商议过,由赵承羡派人押送粮食。
林羽在前不过是迷惑魏相的幌子,他所拉的不是粮食,而是草料。
真正的粮食则在后面,悄然运送。
魏相原本想着等到潞城饿殍遍野,好向齐皇上疏编排江玉乘。
这下看来。
那老阴比的筹划算是落空了......
“快快将粮食卸下。”
衙役们立刻忙碌起来......
王康在一旁看得真切,不禁喜形于色,口中喃喃道:“这下百姓有救了!”
旋即看向江玉乘,好奇地问:“钦差大人是不是早就谋划好了?”
江玉乘并未直接回应王康,而是面带嘉许地拍了拍林羽的肩膀。
“林羽,这次演得不错!”
“有进步!”
林羽笑了笑,“能帮上世子就好。”
王康闻言,不禁一愣,“演?”
江玉乘点了点头,“这县衙里有魏相的眼线!若不演戏,怎能骗过那老阴比?”
“若是没能成功骗过那老阴比,他接着捣乱可就不好处理了。”
“你说是不是啊?”
说罢。
他的目光缓缓扫向苟或。
苟或挺直了腰板,神色略显紧张,“大人盯着我作甚!”
江玉乘却并未理会,又将目光转向马县丞,“马县丞,你怎么看?”
马县丞眼神闪躲,“下官......下官只盼着潞城此后太平无事。”
江玉乘冷笑一声:“马县丞,怎么本官说东你说西啊?”
“你当真以为本官都不知道?”
“你藏得虽深,却还是露出了马脚。”
“起初,本官也怀疑过苟知府,可后来发现,苟知府就是一个只图仕途名利的小人。”
“要说结党营私!”
“他还没那个胆子!”
苟或在一旁先是愣住,继而反应过来,心中恼怒,却不敢明言,只得暗暗骂道:你才是小人!你全家都是小人!
江玉乘轻轻叹了口气,“马县丞,事到如今,就不必再装了。”
“本官亲眼看到你多次往上京送信。”
说着,摊开一张信件,“这是本官截下来的,马县丞要不要过来看看?”
马县丞心中一阵慌乱。
王康上前查看后,面露不解,“所以粮食被劫也是你告的秘?”
“马县丞!你为什么要这这么做!?”
马县丞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下,“钦差大人!”
“前些日子,有人寻到下官,让下官盯着大人,一举一动都要传信送往上京。”
“那人只说上头是下官万万招惹不起的人物,还拿下官家人的性命相要挟,下官若是不从,全家性命不保啊!”
“下官......下官也是被逼无奈啊......”
王康面露疑色,问道:“他怎么不威胁苟知府?”
马县丞颤声道:“来人说苟知府不堪大用......”
苟或一听急了!
他不敢骂江玉乘,还不敢骂马县丞吗?
“你才不堪大用!”
“你全家都不堪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