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隐看着移动的蓝点,用红笔在通安、白河、洮南三处画了个三角:“传令下去,三县立刻进入一级戒备。特战小队分成三组,一组留守洮南保护指挥部,另外两组分别支援通安和白河。抗联那边,让他们在倭军必经之路埋设地雷,迟滞‘黑鸦’的行动。”
“可是旅长,新兵还未完全形成战斗力。” 王教官担忧道,“一旦正面交锋……”
“我们不跟他们正面硬拼。” 苏隐转身,眼中闪着寒光,“让新兵组成疑兵,在山林间制造假象,消耗‘黑鸦’的体力和弹药。暗刃队员负责偷袭和情报传递,特战小队寻找机会一击必杀。”
接下来的日子,三县进入战时状态。洮南基地的兵工厂倭夜赶工,新仿制的步枪堆满仓库;白河的百姓自发组成运输队,冒着暴雨将粮草运往各个据点;通安的山民带着熟悉地形的优势,协助军队设置陷阱 —— 削尖的竹签埋在落叶下,绳索上挂着装满煤油的陶罐,只等倭军踏入。
暗刃队员的选拔也进入白热化阶段。考核场上,一名叫陈飞的年轻人正在进行狙击测试。他趴在滚烫的岩石上,瞄准三百米外的铜钱,汗水滴在枪托上,折射出刺眼的光。“砰!” 枪响后,铜钱应声而裂,却引起了赵雪的注意:“你的呼吸节奏乱了,在实战中,这足以让敌人发现你的位置。”
陈飞擦了擦汗:“报告,我…… 我想起了被倭军杀害的家人,一时……”
赵雪沉默片刻,递给他一块手帕:“仇恨是把双刃剑,用好了能杀敌,用不好会伤己。跟我来,教你如何在情绪波动时稳定射击。”
深夜,林蔓雪独自在情报室加班,破译新截获的密电。油灯突然闪烁几下熄灭,黑暗中,她摸索着去拿火柴,却摸到一个温热的饭盒。“就知道你没吃饭。” 苏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让伙房炖了山药鸡汤,趁热喝。”
林蔓雪打开饭盒,热气氤氲中,她想起墨影牺牲前,也常给她留吃的。眼眶突然发热,她别过头:“谢谢,放着吧,我忙完再吃。”
“林蔓雪!” 苏隐少见地提高声音,“你以为把自己累垮就能告慰墨影?他要是知道你这样,在九泉之下都不安心!”
这句话像重锤砸在心上。林蔓雪转身时,泪水终于决堤:“我害怕,害怕辜负大家的信任,害怕‘黑鸦’来了,我们抵挡不住……”
苏隐走上前,轻轻将她搂入怀中:“别怕,我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看,新兵在成长,暗刃在壮大,还有长白山抗联、通化友军……”
突然,窗外传来急促的警报声。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冲向作战室。地图上,代表 “黑鸦” 的蓝点又有了新的移动,而负责监视的暗刃队员传来急报:“发现倭军小队,携带的装备与情报中的‘黑鸦’特战队相符!”
苏隐抓起桌上的配枪,对通讯兵喊道:“通知各部队,按计划行动!‘黑鸦’,终于来了!”
暴雨倾盆而下,照亮了基地内迅速集结的队伍。新兵们紧握着步枪,眼神中虽有紧张,但更多的是跃跃欲试;暗刃队员检查着腰间的匕首,刀刃在闪电中泛着冷光;特战小队的成员整理着爆破装置,准备给 “黑鸦” 来个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