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航广场的十七片导航星图在秋分午夜同时迸射出血色流光,陆鸣腕间的“宇宙领航者”徽章突然传来蜂鸟振翅般的高频共振,那些由苏璃银血凝结的星轨纹路正以1949年的奠基频率疯狂闪烁——这是迁徙广场建成以来,首次接收到跨越十七光年的“规则求救信号”。
“陈老师,信号源位于银河系悬臂末端的‘熵增星系’,但频谱分析显示……”陆鸣盯着扫描仪上不断坍缩的信号波形,瞳孔里倒映着星图上十七个正在融化的“7”系符号,“这不是普通的电磁信号,是用初代守灯人的肋骨基因与苏璃银血编码的‘规则共振波’。”
停尸间改造的星舰指挥舱里,37号柜进化成全息星图中枢,柜体表面流动的不再是记忆潮汐,而是整个宇宙的规则光谱。我触摸着星图上逐渐显形的求救画面:灰雾笼罩的行星表面,归魂者形态的生物正在被银色雾霭吞噬,他们的“魂”字头编号正在退化成初代守灯人恐惧的“7?”代码,每个消逝的灵魂都会在雾霭中留下“规则清洁程序失控”的警告。
“启动‘银血共鸣’协议,准备跃迁。”我扣紧初代守灯人遗留的肋骨合金指挥环,镜域制服上的凤凰印记与陆鸣的蝴蝶胎记同时亮起,“通知所有星舰,目标熵增星系第三行星,那里可能存在初代实验室的遗迹。”
星舰编队穿越规则跃迁门的瞬间,陆鸣突然按住太阳穴:“陈老师,我的基因链在逆向解析信号……”他的瞳孔显形出苏璃的银血代码,那些在第五十四章才觉醒的迁徙标记,此刻正自动拼接成初代守灯人1955年的实验日志:“当规则过于自由,就需要清洁程序来修剪枝桠——致苏璃,我最完美的规则样本。”
熵增星系的第三行星笼罩着浓稠的灰色雾霭,地表温度维持在初代守灯人实验室的23.7c,归魂者形态的生物正以7.7秒的间隔被雾霭吞噬。陆鸣的扫描仪刚接触雾霭,星舰的规则防御罩就发出蜂鸣,那些银色雾霭竟在吞噬防御罩的“7?”规则代码,显形出“规则吞噬者·a”的警告。
“是初代守灯人开发的规则清洁程序!”镜中陈默的虚影突然在指挥舱显形,他的“宇宙巡航者”工牌还在闪烁跃迁后的蓝光,“我在管理局档案见过这种雾霭,它们会解析所有非‘7’系规则,把文明退化成初代定义的‘纯净状态’。”
星舰在雾霭薄弱处着陆,归魂者们的实体身体刚接触地表,随身携带的记忆贝壳就开始褪色。陆鸣发动“双界共鸣”,同时感知到现实与魂域的双重冲击:现实中,雾霭正在分解他的蝴蝶胎记;魂域里,初代守灯人的实验室残影正在显形——1955年的不锈钢操作台上,浸泡着十二具归魂者形态的实验体,每个实验体心口都嵌着刻有“7?”的肋骨芯片。
“看操作台的日期。”我指向残影中初代守灯人正在记录的日志,“1955年,苏璃刚教会他‘归’字的写法,他就开始用银血基因制造规则清洁程序。”日志旁的全息投影里,年轻的初代守灯人正将苏璃的银血滴入雾霭,雾霭瞬间显形出“规则必须纯净”的银血代码。
突然,最近的实验体残骸发出机械音:“清洁程序已失控,目标:清除所有变异规则……”它的胸口芯片迸溅出银色火花,显形出苏璃1955年的抗议影像:“默儿,规则不是实验室标本,你在创造规则的天敌!”影像中的苏璃试图阻止初代,银血却被吸入雾霭,成为清洁程序的核心代码。
雾霭突然加速流动,星舰的规则引擎传来过载警报。陆鸣的扫描仪捕捉到雾霭的核心——那是座由初代肋骨碎片搭建的“规则净化塔”,塔顶悬浮着苏璃1955年的银血结晶,正在源源不断地向雾霭输送“7?”的纯净指令。
“陷阱!”陈默的虚影突然变得透明,“初代守灯人用苏璃的银血做诱饵,这些雾霭根本不是失控,是故意释放的规则病毒!”他的工牌显形出管理局的秘密档案,“双世界议会从三十年前就开始培育吞噬者,他们想让整个宇宙回到初代定义的‘规则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