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脱手坠地,瞬间爆发出刺眼欲盲的强光!
那光霸道无比,仿佛要将整个昏暗的茅屋点燃。
“呼……”
陆逸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后背已被冷汗浸透,但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猛地攫住了他。
“小说诚不我欺!滴血认主,果然是真的!”
他喃喃自语,看着掌心那道已经凝固的血痕,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陆逸目光落在角落里那方不起眼的素色面纱上——这是小刀被带回来时包裹着的东西。
他抱着“万一”的念头,再次咬破指尖,挤出一滴殷红的血珠,小心翼翼地滴在面纱之上。
血珠滚落,迅速渗入细密的织物纹理。
然而,面纱静悄悄的,没有光芒,没有异动,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欠奉。
它依旧是那副平凡无奇的模样,仿佛刚才那滴血只是寻常的露水。
“啧,果然不是什么都是宝贝。”
陆逸撇撇嘴,倒也没太失望。
他随手将面纱缠在左手腕上,权当是个护腕,“总比没有强。”
天色,就在这微小的起伏中彻底沉了下来。
陆逸小心翼翼地拉开一道门缝,向外窥探。
这是他入住以来第一次在夜晚开门。
视线所及,远处人影憧憧,呼喝声、奔跑声杂乱不堪,不少人正亡命般朝着内城方向狂奔,脸上写满了惊惶。
“安若溪果然没说错,晚上更乱……”
他不敢多看,连忙将门闩死,背脊紧紧抵住粗糙的门板。
屋外的喧嚣并未因夜幕加深而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刀剑碰撞的刺耳锐响、濒死的凄厉惨叫、野兽般的咆哮……种种声音交织成一首地狱协奏曲,不断冲击着陆逸紧绷的神经。
“安若溪疯了!快拦住她!”
“她吃了合欢果!见人就抓!别让她近身!”
“妈的,这婆娘实力暴涨,挡不住啊——啊!”
混乱的嘶吼声中,“安若溪”三个字如同冰锥,狠狠刺入陆逸的耳膜!
是她!那个将他从荒野捡回来,眼神冰冷如毒蝎的女人!
陆逸瞳孔骤缩,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巨锤砸在朽木之上!整个茅屋剧烈摇晃,灰尘簌簌落下,呛得人睁不开眼。
那扇本就单薄的木门向内猛地凸起一个恐怖的弧度,门框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裂纹如蛛网般蔓延!
“该死!”
陆逸头皮发炸,亡魂皆冒,“好好的人不来找,非要等发疯了才撞门?”
强烈的求生欲压倒了恐惧。
他顾不得心疼这唯一的容身之所,低吼一声,爆发出全身力气,将屋里那张沉重无比、由坚硬铁木打造的唯一桌子狠狠顶向门后!
桌子刚抵住摇摇欲坠的门板,一道阴冷的、裹胁着浓郁血腥气的寒光便如毒蛇般从门缝中刺入!
那是一柄通体泛着诡异血色的飞剑,剑尖闪烁着不祥的幽芒,精准无比地刺在铁木桌面上!
嗤——!
没有金属碰撞的铿锵,只有如同烙铁烫肉的恐怖声响!
“啊——!”
一股钻心蚀骨的灼痛从陆逸抵着桌子的手掌传来,他惨叫着缩手,只见掌心一片焦黑,皮肉翻卷,散发出令人作呕的焦臭味,痛得他眼前发黑。
“妈的!跟她拼了!”
剧痛激起了陆逸骨子里的凶性。
呜——!
铁锅带着风声呼啸而出!然而,锅身刚越过燃烧的桌面。
啪嚓!
一道血红色的鞭影如同撕裂夜空的闪电,凭空抽下!
那厚实的铁锅竟如同纸糊一般,被瞬间劈成两半!断口处光滑如镜,冒着丝丝青烟!
门板连同燃烧的桌子,在一声更大的爆响中彻底粉碎!
安若溪踏着幽绿的火焰,一步步走了进来。
月光从她身后破碎的门洞倾泻而入,勾勒出她纤细却挺拔的身影,长发在混乱的气流中飞舞,衣袂飘飘,宛如月下踏火而来的妖魅仙子。
只是,她此刻的状态极其诡异。
绝美的脸庞上染着不自然的、惊人的潮红,如同涂抹了过量的胭脂。
饱满的胸脯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异常急促沉重,细密的汗珠布满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顺着精致的锁骨滑入衣襟深处。
一股奇异的、混合着清冷花香与淡淡甜腻的幽香,随着她的靠近弥漫开来。
陆逸仅仅是吸入一丝,便觉得心跳骤然加速,血液似乎都躁动起来,一股原始的冲动不受控制地在小腹翻腾。
“我…误食了…合欢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