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尸体的嘴唇还保持着最后的形状。
洛倾城用剑鞘拨了拨那颗头颅,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临死前倒都爱摆出这副无辜模样。
\"下一个。\"
肩头的陆吾突然炸了鳞。
这穿山甲\"哧溜\"一下从壳里钻出来,软趴趴的身子像摊开的泥巴,转眼就涨成丈余宽的肉毯,把洛倾城整个裹了进去。
\"带个屁的路!\"
陆吾的声音在肉膜里闷响,\"南宫烛阴那贱人临死前给老相好传了讯!现在正魔两道外加妖族都联手了!\"
洛倾城感觉自己在腾空。
陆吾的遁速快得惊人,夜风在肉膜外呼啸如鬼哭。
\"您可长点心吧!\"陆吾骂骂咧咧地加速,\"那群孙子专挑您神魂不稳的时候...\"
\"呸!什么狗屁诛魔联盟!“陆吾边逃边骂,”当年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当玉霄寒山的轮廓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时,陆吾已经缩回拳头大小,瘫在洛倾城肩头直吐舌头。
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他们堪堪落在寒月宫前。
洛倾城转身坐在殿前石阶上。
她闭目的动作很慢,像是疲惫,又像是...在等待什么。
陆吾对此习以为常,正要回自己山洞睡觉,就见一道凌厉剑光袭来,它大喝一声“操你大爷,又来偷袭老子。”
\"轰隆——\"
陆吾刚缩回山洞,月穷剑的剑气就把洞口削掉半截。
碎石哗啦啦砸在它背甲上,这穿山甲却咧着嘴直乐,爪子拍着肚皮啪啪响。
\"就这?就这?“它扯着嗓子朝外喊,”给你陆爷爷挠痒痒呢?\"
洞外月穷剑悬在半空,剑身嗡嗡震颤,周围的空气都被震出肉眼可见的波纹。
要是剑能说话,这会儿怕是已经骂出八百句脏话了。
小样儿,气不死你!
陆吾贱兮兮地从碎石缝里探出半个脑袋:“哎呦喂,这剑很漂亮!左边再来三道,正好给爷纹个‘天下第一帅’!”
月穷剑突然静止。
这种反常的平静反而让陆吾鳞片一紧——坏了,这憨包要动真格的!
果然,下一秒剑身血线暴涨,整把剑化作流光直刺而来!
陆吾\"嗷\"的缩头,就听见\"叮\"的一声脆响,剑尖戳在它眉心鳞片上,溅起一溜火星。
\"哈哈哈!\"陆吾顶着剑尖往洞里拱,”打不着打不着!老子这鳞片可是泡过玄阴寒泉的!\"
月穷剑突然变招,剑身一横,像拍苍蝇似的把它拍进洞壁里。
陆吾四爪乱刨刚挣脱出来,就听见洞外传来一声清越剑鸣——是月穷在嘲笑它!
他奶奶的...逼我出绝招!
陆吾突然压低声音:“夜穷剑...真可怜啊...\"
月穷剑猛地一顿。
\"当年要不是你非要争个高下...\"
陆吾绿豆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人家能宁可自断剑灵也不认主?\"
\"铮——!\"
这一声剑啸震得整座山都在抖。
月穷剑身上的血线突然活过来似的蠕动,剑尖凝聚的寒光把方圆十丈的碎石都冻成了齑粉。
陆吾\"哧溜\"钻到洞底最深处,还不忘补刀:\"急了急了!有本事去找夜穷啊!追着我打算什么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