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的意识在数据洪流中沉浮。

他看见自己前世的电脑屏幕，上面还开着未提交的代码；看见血池底部堆积的九百具弃徒白骨；看见苏红绫在幻境里偷偷修改的\"996福报论\"文档。当这些碎片被系统压缩成最终指令时，他听见自己说：

\"执行...格式化。\"

血池突然静止。

所有血水向上倒卷，在半空凝结成巨大的晶体处理器。那些曾浸泡其中的亡魂成了流动的数据，而林渊正端坐在中央操作台前——他的身体已经半透明化，指尖却还能敲击由煞气凝成的键盘。

\"警告：宿主肉身完整度12%\"

\"警告：魂力链接剩余7分钟\"

林渊望向阵外踉跄奔来的红衣身影，突然笑了：\"圣女大人，要试试现代人的终极手段吗？\"他敲下回车，整个万煞宗的护山大阵突然开始播放《最炫民族风》。

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中，血煞老祖的残魂被强制弹窗淹没：【是否确认卸载千年修为？Y\/N】

当苏红绫抓住林渊即将消散的手腕时，发现他的皮肤下流动着细小的代码。\"你这算什么？\"她声音发抖，\"道消身殒前的行为艺术？\"

\"不。\"林渊的瞳孔已经变成两团跳动的火焰，\"是把自己做成...天元界第一个云备份意识。\"他身体突然前倾，在圣女耳边说了句话。

这句话让苏红绫的表情从悲恸变成错愕，最后定格在某种咬牙切齿的恍然：\"你果然...还是那个林小贱！\"

血池晶体轰然炸裂的瞬间，所有弟子都听见系统提示音：【恐惧值充值成功，新版本2.0安装中...】

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玄骨老人溃烂的左脚跟里，正缓缓爬出一只刻满符文的机械甲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