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护好陈飞!”林夜的声音裹着风雷,右手迅速结印。
后颈的雷纹顺着脊椎窜向指尖,每一根神经都在发烫,系统提示音在脑海炸响:“检测到宿主生命能量波动,是否献祭三小时寿命激活复合天劫?”他咬着牙扯动嘴角,这副表情落在苏瑶眼里,像极了高中运动会跑八百米时硬撑的模样——那时候他也是这样,明明腿肚子直抖,偏要笑着说“小意思”。
“是!”苏瑶攥紧医疗包的手青筋微凸,另一只手摸出母亲给的玉坠塞进掌心。
她望着林夜泛红的耳尖,突然想起昨晚他在宿舍楼下说的话:“瑶瑶,要是我打起来像个疯子,你记得拽住我的后衣领。”此刻那道后衣领正被风掀起,露出锁骨处淡青的血管——那是寿命献祭留下的痕迹。
“都给我上!”赵雷的青铜灯台喷出黑焰,三个邪教徒嚎叫着冲下来。
为首的举着淬毒短刃,刀刃在晨光里泛着幽蓝,却在离林夜三步远时突然踉跄——张昊的干扰装置启动了。
平板屏幕上跳动的绿色代码映亮他的眼镜片,他用力捶了下墙:“奏效了!他们的术法回路被我黑成了俄罗斯方块!”
林夜的指尖炸开细碎的雷光,左手是跳动的赤焰,右手凝结着冰晶。
复合天劫在他掌心旋转成三色旋涡,风声陡然变尖,像极了小时候老家后山的狼嚎。
“去!”他低喝一声,旋涡破空而出,撞在最前面的邪教徒胸口。
那家伙的短刃“当啷”落地,浑身冒起青烟,被雷劈焦的衣角还挂着未熄灭的火苗,冰碴子顺着裤管往下掉。
“好手段!”楚天的桃木剑终于出鞘,剑鸣盖过了邪教徒的惨叫。
他反手甩出三张镇邪符,符纸沾着血珠(是方才镇压阴火时咬破的指尖),精准贴在楼梯扶手的三个节点上。
黑焰灯台的光芒顿时暗了两成,赵雷的脸在阴影里扭曲成恶鬼:“你们以为这点小伎俩——”
“啪!”
陈飞的气球锤子结结实实砸在赵雷小腿上。
他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或许是看见苏瑶正往医疗包里塞止血棉,或许是听见唐婉儿在配电房方向传来的设备启动声(她总说“我才不是担心你”,可手提箱密码设的是林夜的生日)。
总之他抡圆了胳膊,锤子上的亮片在晨光里闪成一片:“五星好评记得给啊老板!”
赵雷踉跄着撞翻墙角的香炉,黑灰扑了满脸。
林夜趁机欺身上前,雷光缠上对方手腕,火焰灼烧着灯台的青铜纹路。
他能听见系统的倒计时:“寿命剩余:2小时57分。”可此刻他的心跳比雷更快——唐婉儿的电磁脉冲器该到时间了,张昊的干扰波该覆盖整个据点了,楚天的符阵该锁死退路了。
“咔嚓!”
灯台在三人合力下裂开细纹,黑焰“滋啦”一声熄灭。
赵雷的道袍被雷火烧出几个洞,露出下面狰狞的伤疤——那是上回被林夜天劫劈的。
他恶狠狠地瞪着众人,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青铜匣:“就算今天栽了,你们也——”
“想跑?”楚天的桃木剑抵住他后心,“我这剑专斩邪祟,你猜是你匣子里的东西快,还是我的符快?”他另一只手摸出张引雷符,符纸刚展开就有细碎的电弧跳跃,吓得赵雷肩膀直抖。
战斗结束得比预想中快。
当最后一个邪教徒被捆成粽子时,张昊的平板突然发出“滴滴”声。
他推了推眼镜,屏幕上的热成像图在墙角标出个红色方框:“这里有个密室,隔热材料用的是十年前的老款——他们藏东西倒挺怀旧。”
密室铁门是唐婉儿用液压剪剪开的,金属摩擦声刺耳得苏瑶直皱眉。
林夜打着手电率先钻进去,光束扫过满墙的符文和堆成小山的文件时,后颈的雷纹突然又烫了下。
他蹲下身捡起最上面的一张,泛黄的纸页上用朱砂写着:“引天劫入校园,借学生怨气破其心防。”
“这是……”苏瑶凑过来看,发梢扫过林夜手背,“他们要在学校动手?”
“不止。”林夜翻到下一页,照片里是他在食堂吃饭的背影,“还记录了我的作息时间,弱点分析——说我重情义,容易为朋友分心。”他的拇指碾过照片边缘,纸页发出脆响。
唐婉儿的指尖抵在嘴唇上,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我爸公司的安保系统上个月被黑过,当时以为是商业间谍……”她没说完,众人却都懂了——那些文件里的信息,未必全是邪教自己查的。
“所以这才哪到哪啊。”陈飞扯下小丑帽扇风,脸上的油彩被汗冲花了,“等他们在学校搞事,我就戴这帽子站门口,保准他们的邪术还没念完,学生就笑成一团了。”
林夜望着他花脸的模样,突然笑了。
晨光从密室气窗漏进来,照在苏瑶别在耳后的医用绷带上,照在唐婉儿手提箱的新刮痕上,照在张昊平板屏保里那张傻笑的合照上。
他摸出兜里磨毛的平安符,母亲的体温似乎还在上面。
“我们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他说,声音比窗外的风更稳,“为了这个世界的和平,必须继续前进。”
楚天把桃木剑插回剑鞘,剑鸣渐弱,像在应和什么。
张昊的平板突然弹出新提示,他推了推眼镜:“他们的备份服务器……好像在学校图书馆顶楼。”
林夜的后颈又烫了下。
他望着密室里未拆封的符纸,望着窗外渐亮的天光,突然想起系统面板上停滞的3级天劫——或许下一次突破,就在这所他再熟悉不过的校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