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将军别来无恙啊?\"毋丘俭抚须而笑,声音在夜风中格外刺耳,\"多亏将军出城相迎,这阴馆,贾军师就笑纳了!\"
成廉如遭雷击,这才明白自己彻头彻尾中了贾诩之计。想必在他与张合缠斗之时,早有幽州军假扮败兵混入城中。此刻退路已断,他只能咬牙转向,带着残部向太原方向逃去。
战场中央,魏越已是强弩之末。他的战马早已倒下,此刻背靠一辆粮车,手中长刀只剩半截。周身伤口不下十余处,鲜血将脚下土地染成暗红色。然而那双眼睛依然燃烧着不屈的火焰,死死盯着步步逼近的幽州军士。
\"壮士何不早降?\"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士兵们自动分开一条路,贾诩缓步走来。他手中羽扇轻摇,仿佛眼前不是血腥战场,而是自家庭院。
魏越啐出一口血沫:\"要杀便杀,何必多言!\"
贾诩不以为忤,反而微微一笑:\"将军忠勇可嘉,奈何明珠暗投。吕布残暴不仁,早晚必亡。何不弃暗投明,共襄盛举?\"
魏越握刀的手微微颤抖。他环顾四周,自己的部下或死或降,远处阴馆城头已经易帜。再望向太原方向,成廉的残兵早已消失在夜色中。
\"当啷\"一声,断刀落地。魏越单膝跪地,嘶声道:\"愿降...\"
黎明时分,贾诩站在阴馆城头,远眺北方。晨风吹动他的衣袍,露出内里暗藏的锁子甲。毋丘俭快步走来,抱拳道:\"军师,城中已肃清,五千备武军整装待命。\"
贾诩微微颔首:\"你且守好此城,静候主公大军。\"他转向身旁的张合,\"张将军,我们该出发了。\"
张合眼中精光闪烁:\"军师是要...\"
\"马邑。\"贾诩轻抚腰间玉佩,嘴角浮现出一丝莫测高深的笑意,\"该去会会那位乌桓突骑的统领了。\"
当日午后,一支轻装简从的精锐部队悄然离开阴馆,向着西北方向的马邑疾驰而去。贾诩坐在车中,手中把玩着一枚乌桓样式的骨符——这是从魏越身上搜出的信物。
车轮碾过黄土,扬起阵阵烟尘。远处,雁门关的轮廓已经隐约可见。贾诩知道,当这支奇兵出现在牵诏后方时,整个并州战局将为之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