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瞬间剑拔弩弩张!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陈默带来的一个保镖上前一步,挡在陈默前面,对着后巷堵门的工装汉子们喝道,声音刻意放大,试图震慑。
“干什么?抓人!”领头的工装汉子是个光头(锃亮!),脸上带着横肉,晃了晃手里的扳手,“王导要的人!识相的滚开!不然连你们一起收拾!”
“我们是新锐文化的人!陆先生是我们公司的重要合作艺人!你们敢动一下试试!”陈默躲在保镖身后,声音有点发虚,但努力维持着气势。
“新锐?没听过!”光头汉子嗤笑一声,“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影视城捞人了?给我上!先把人抢过来!”
眼看两边就要动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陆子昂的目光扫过仓库角落——那里堆着宇文殇平时搞发明用的各种破烂零件,其中赫然有几个……喷漆罐!
一个大胆(且极其作死)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进他混乱的脑海!
“都别动!”陆子昂突然大吼一声,声音之大,把对峙的双方都吓了一跳。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陆子昂猛地弯腰,抄起地上那个安静如鸡的“群体嘲讽喇叭”,另一只手则飞快地从角落抓起一个红色的喷漆罐!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喷漆罐的喷口,死死怼在了喇叭口上!动作一气呵成,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悲壮!
“你……你想干什么?”光头汉子被陆子昂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弄懵了。
陈默也瞪大了眼睛,金丝眼镜都滑落了一点。
宇文殇看着那红彤彤的喷漆罐怼在喇叭口上,瞬间明白了陆子昂的意图,脸“唰”地一下全白了,嘴唇哆嗦着:“昂……昂哥!别……别冲动!会……会炸的!”
陆子昂没理他,他深吸一口气,眼神死死盯着那个光头汉子,脸上挤出一个极其“核善”的微笑,手指缓缓扣上了喷漆罐的按压阀,同时将喇叭口微微调整方向,对准了光头汉子……以及他身后那帮“假发护卫队”成员们那或稀疏或光亮的头顶。
“各位大哥,”陆子昂的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你们是替王导办事,我理解。但王导要的,无非是‘公道’和‘面子’,对吧?”
光头汉子警惕地看着他手里的奇怪组合:“少废话!跟我们走!”
“走,肯定是要走的。”陆子昂点点头,手指微微用力,喷漆罐发出“嘶嘶”的蓄力声,“但走之前,我想代表我个人,还有这位……呃……‘新锐文化’的陈助理……”
他指了指旁边一脸懵逼的陈默。
“……向各位表达一点小小的‘敬意’。”陆子昂的笑容越发“灿烂”,眼神却锐利如刀,“毕竟,为了抓我们,各位顶着这么大的……呃……‘压力’,辛苦了!”
“敬意?”光头汉子皱眉,还没反应过来。
“对!一点‘颜色’瞧瞧的敬意!”陆子昂话音未落,手指猛地用力按下了喷漆罐的阀门!
“呲——!!!”
一股鲜红刺目、带着浓烈化学气味的喷漆雾流,如同被压抑已久的火山岩浆,顺着被喇叭强行扩大的“音道”,以一种极其粗犷、极其不科学、完全违背物理定律的方式,猛地喷射而出!形成了一道扇形的、覆盖面积极广的红色“油漆风暴”!
这风暴,带着刺鼻的味道和恐怖的覆盖力,精准地、铺天盖地地泼向了仓库后门方向!
“我操!”
“什么东西!”
“我的眼睛!”
“头发!老子的假发片——!”
堵在后门的光头汉子和他那群“假发护卫队”成员们首当其冲!红色的漆雾瞬间笼罩了他们!光头汉子锃亮的脑门上被喷了个正着,鲜红一片,像个刚出炉的卤蛋!旁边一个戴着假发块的,假发片直接被喷得翘了起来,边缘还滴滴答答流着红漆!更惨的是那个试图举扳手格挡的,扳手和半边脸都染成了红色,活像个唱戏的花脸!
场面瞬间一片混乱!惨叫声、咒骂声、咳嗽声此起彼伏!
“快走!”陆子昂趁着这混乱制造的短暂间隙,一把拽住还在目瞪口呆、仿佛看上帝一样看着他的陈默,另一只手拉起吓傻了的宇文殇,朝着西装男们守卫的仓库前门方向,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
“拦住他们!”被喷成红卤蛋的光头汉子抹了一把脸上的红漆,气急败坏地咆哮,但眼睛被辣得睁不开,手下们也乱成一团。
陈默带来的保镖反应极快,立刻护着三人冲出仓库门,朝着巷口停着的一辆黑色商务车狂奔!
几人连滚带爬地钻进车里,车门“砰”地关上。司机一脚油门,车子如同受惊的野马,猛地窜了出去,将仓库门口那群红彤彤、骂骂咧咧的身影和仓库里弥漫的刺鼻油漆味,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车厢内,一片死寂。只有几人粗重的喘息声。
宇文殇瘫在后座,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喃喃道:“红……红了……真红了……物理意义上的……”
陈默惊魂未定地整理着被扯歪的领带,金丝眼镜上还溅了几点红漆。他看着旁边同样狼狈、脸上还沾着灰和些许红漆、但眼神里却带着一种劫后余生又破罐破摔光芒的陆子昂,以及他手里那个喇叭口还沾着红色油漆沫的“凶器”。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职业化的、但明显有点扭曲的笑容,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还散发着油墨香的合同,递了过去:
“陆……陆先生,您看……这份男一号的合同……咱们现在……能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