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欠五十万?
用“社死”还债?
把王导踩在脚下?
这女人画的饼,又大又圆,还散发着致命的诱惑香气。但这饼,是用他陆子昂的“社死”骨灰和面,用“黑红”血泪当馅儿烤出来的!
“我……”陆子昂抬起头,看向窗边那个掌控一切的女人,声音低沉,“如果我不签呢?”
林绾绾缓缓转过身,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慵懒又危险的笑容,她轻轻指了指陆子昂怀里的黑绒布包,又指了指窗外那片属于王导的、庞大而充满恶意的阴影:
“不签?”
“那你就抱着你的宝贝喇叭,独自去面对王建国和他身后整个圈子的绞杀。”
“想想王大勺的泻药和神经毒素?那只是开胃小菜。”
“想想你那点可怜的片酬,够不够付违约金和……医药费?”
“想想你横店那间404房,还能不能保住?”
“或者……”她红唇微启,吐出冰冷的字眼,“想想你那点想当咸鱼的梦想,在现实的铁拳下,能撑几秒?”
林绾绾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针,一根根扎进陆子昂的心里。办公室内冰冷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巨大的压力如同实质般挤压过来。
宇文殇在旁边,连呕吐都忘了,脸色惨白地看着陆子昂,又看看林绾绾,大气不敢出。
陆子昂抱着喇叭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看着那份摊开的、如同深渊入口的合同,又看看窗外那片代表着王导庞大势力的、令人窒息的黑暗。
咸鱼的梦想?在王大勺的剁骨刀和神经毒素面前,脆弱得像一张纸。
躲?又能躲到哪里去?404房?王导的怒火足以把整个影视城翻过来。
独自面对?凭他和宇文殇,加上这个时灵时不灵的破喇叭?结局恐怕比被野猪捅穿还惨。
林绾绾的话,虽然冷酷,却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剖开了他仅存的那点侥幸和退路。要么,在这“黑红”的赌桌上,用“社死”当筹码,拼死一搏,博一个翻盘登顶;要么,就被王导的绞肉机碾成齑粉,连当咸鱼的资格都没有。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吸了一口气。胸腔里像是塞满了湿透的棉花,沉重而冰冷。那顶粉色假发带来的“百万启动金”,此刻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灵魂都在颤抖。
“笔。”陆子昂的声音干涩沙哑,仿佛从磨砂纸上刮过。
宇文殇猛地抬头,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昂哥!别……别冲动!那是卖身契啊!”
林绾绾脸上那抹掌控一切的笑容更深了,她优雅地从笔筒里抽出一支镶嵌着碎钻的签字笔,轻轻放在合同旁。
陆子昂没看宇文殇,也没看林绾绾。他的目光死死地、像是要穿透纸张一般,钉在合同上那个刺眼的标题——《百万社死启动计划》。他一步一步地,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前,每一步都沉重得像拖着千斤镣铐。
他伸出手,拿起那支冰冷的、沉甸甸的碎钻笔。笔尖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而奢华的光芒,像极了魔鬼的诱饵。
他弯下腰,笔尖悬停在乙方签名处那空白的横线上方。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笔尖在纸张上方投下一个小小的、摇曳的阴影。
“林总,”陆子昂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这五十万债,我认了。”
“这‘黑红’通天路,我走了。”
“但我有个条件。”
林绾绾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陆子昂猛地抬起头,眼中燃烧着被逼到绝境后的、近乎疯狂的火焰,笔尖重重地点在签名处:
“这三个月!我不管怎么‘社死’!怎么‘黑红’!王建国那老东西,必须给我留着!”
“他的‘头’,必须由我亲自踩!”
“我要让他亲眼看着,我是怎么用他恨之入骨的‘社死’,一步步爬到他头顶的!”
话音落下的同时,笔尖划过纸张!
“陆子昂”三个字,带着一股凌厉的杀气和破釜沉舟的狠劲,重重地烙印在了那份“百万社死启动计划”的乙方签名处!
笔锋凌厉,力透纸背!最后一捺,几乎要将纸张划破!
签下的不是名字。
是战书!是向整个娱乐圈、向王导宣战的战书!是用“社死”为武器、以“黑红”为战场的血腥契约!
林绾绾看着那力透纸背的签名,红唇勾起一抹真正愉悦的弧度,如同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成交。”
她拿起签好的合同,指尖轻轻拂过那滚烫的名字。
“欢迎踏上‘黑红’登神长阶,陆教主。”
“你的‘社死’启动金,即刻到账——负五十万。”
“现在,请开始你的表演。王建国的人头,我给你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