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明,749局京城分局内,新选拔出来的七名士兵,正在接受队员们的训练。
如今张镇灵等人,也完成了受训者与教官之间的身份转变。
李景阳主持大局,仅仅是一天时间,与军部交互的文件便能达到几十份之多。
各省份的选址,各个城市的风水布局,各地军区的考核时间以及具体的考核项目,都需要李景阳来进行处理。
同时,长白山警备区也不能落下,作为未来发展阶段的大后方,锁妖塔矗立于皑皑白雪之中,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因此这些日子,就连队员们都很少能看到李景阳。
在大家的记忆里,他似乎一直待在办公室里,就不曾出来过。
也正是这份忙碌与专注,使得749局在短时间内迅速步入正轨。
静谧的749局与喧嚣的街道只有一墙之隔,墙内是紧张有序的训练,墙外是车水马龙的繁华。
只是这一切,都随着两辆桑塔纳的疾驰而过,被彻底打破。
坐在第一辆桑塔纳里的,是京城警局的大队长王铁山。
他穿着89式警服,神情严肃,目光如炬。
坐在后面的,均是他的手下,此时也是各个神情凝重,手持配枪,车内气氛紧张。
“滋滋……”
对讲机里,断断续续传来总台的指令,王铁山按下通讯器,沉声说道:
“我是王铁山,重案一队正在前往故宫一带,调查命案
死者是故宫项目的文化研究员,由于痴迷于古代文物,常深夜独自研究,此次发现时已气绝多时……”
做完基础汇报之后,王铁山眉头紧锁,直至那巍峨气派的故宫映入眼帘。
故宫神武门的铜锁在暮色中泛着青锈,墙根下的杂草被夜露打湿,在月光下透出几分森冷。
王铁山的桑塔纳警车碾过神武门前的青石板路,车灯扫过 “施工重地 闲人免进” 的木牌。
故宫西侧的文华殿正在进行建国以来最大规模的修缮,脚手架上的油布被夜风吹得哗哗作响,露出殿内刚修复的明代彩绘,飞天衣袂间的金粉在月光下明明灭灭。
“队长,现场在文物库房。”
年轻警员小李攥着笔记本,89 式警服的肩章在车内灯光下微微反光,“报案人是守夜的老陈,说死者抱着个青铜器跪坐在《永乐大典》残卷旁边,手里还攥着块雕花玉佩。”
桑塔纳在库房前刹住,王铁山踩着胶底鞋下车,腰间的六四式手枪蹭到车门。
90 年代的故宫夜间管理严格,库房区每隔二十米就有一盏气死风灯,灯面上的 “宫” 字被风吹得歪歪斜斜,投下诡异的影子。
他仰头望去,库房屋顶的琉璃瓦刚换过,新上的釉色在月光下泛着贼光,与老瓦的哑光形成鲜明对比。
这是修缮工程的后遗症,传统工艺与现代材料的碰撞在故宫随处可见。
推开库房木门,腐木与樟脑的气味扑面而来。
落地台灯的光晕里,死者保持着跪坐姿势,双手环抱着半人高的青铜鼎,鼎身上的饕餮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王铁山瞳孔骤缩:死者后颈有三道青紫色指痕,指甲缝里嵌着朱砂粉末,而他怀里的青铜鼎,嘴角竟挂着一丝干涸的血迹。
“队长,《永乐大典》残卷在这儿。”
小李指着死者膝头翻开的古籍,泛黄的纸页上绘着类似饕餮的纹样,旁边用朱砂写着 “食心者生啖精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