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木丛再次娑动。
“晚上好,费伦泽。”伊莱尔搭弓之后缓缓放下。
“晚上好,伊莱尔。”
马人费伦泽用轻柔的语调道:“您看起来很紧张?”
伊莱尔收起弓箭,撇撇嘴:“遇到个奇怪的东西。”
“你来得正好,费伦泽,麻烦你带贝缇回独角兽族群那。”
“我怀疑那东西是冲着它来的。”
费伦泽闻声望向天空,它发出一声叹息:“火星正在发亮。”
伊莱尔与马人一起看向天空,她的眼底先是震惊,随着陡然升起森然冷意:“…是不太好。”
费伦泽哀愁地点头:“没错,您需要多加小心,城堡现在…如果可以,波特家的孩子…”
“费伦泽!!”
又一个马人从灌木后出现,它气鼓鼓地嚷道:“你不该说出来!”
“泄露天机是会有恶报的。”
费伦泽依旧温和:“贝恩,睁开眼看看,我是在和谁说话。”
伊莱尔:“??”
贝恩这才发现对面是伊莱尔。
它立刻收住蹄子对她低头:“我的天,尊敬的客人,请原谅我的冒犯,我不知道是您。”
伊莱尔摆手:“没事。”
她皱眉看向银棕马人:“费伦泽,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费伦泽摇头:“不可说。”
“你们为什么这么尊敬我?”
马人依旧摇头:“…不可说。”
啧。
伊莱尔换了一个问题:“那你刚刚说波特家那个男孩…”
这次不是不可说了。
费伦泽屈下膝:“请您怜悯他。”
“为什么?”
马人又一次摇头:“不可说。”
行吧。
伊莱尔叹气:“我记下了。”
这话一出,不仅是费伦泽,就连刚刚暴躁的贝恩都屈下前膝,热泪盈眶,呢喃着:“赞美上苍。”
难怪海格总向她吐槽马人的莫名其妙,伊莱尔扯扯嘴角。
的确挺莫名其妙的。
她侧身抚拍夜骐的侧颈。
“贝缇拜托你们了。”
“我需要去追那个东西,看看它是否还待在禁林。”
马人向她告别,伊莱尔让夜骐寻着血迹追去,当她来到一棵大栗树下时,伊莱尔浑身一震。
一头银色,美丽但已气息全无的独角兽倒在草地里,银蓝色的血液不断从它的脖颈冒出,凝成一小滩水泊。
它被杀死了。
伊莱尔了解禁林,这里所有的生物都喜爱或畏惧独角兽,哪怕是凶残的狼人也不例外。
那么…
凶手只可能是刚刚那个东西。
它在吸食独角兽的血。
它濒临死亡,畏惧死亡,所以宁愿遭受杀戮独角兽带来的诅咒也要活下去。
可既然已经吸食了足够的血液,为什么还要追贝缇呢?
想到自己看到的那副面孔,想到平日里的蛛丝马迹。
再想想刚刚的占卜。
伊莱尔处理好独角兽的尸体,策马继续追寻血迹。
她一路来到禁林外,血迹到海格小屋附近就消失了。
伊莱尔看向灯火珊阑的城堡。
她让夜骐回到禁林,快步往邓布利多的塔楼走去。
来到石兽前。
她才想起自己没有口令。
伊莱尔仰头,塔楼上方的灯还是亮的,邓布利多应该没睡。
犹豫两秒,伊莱尔向后退步数十米,她从手环里拿出一个长五米的黄金杆,一个助跑起跳。
砰--
勉强够到露台栏杆。
她在即将到达露台时将金杆收回手环,双臂用力成功翻身落地。
彼时,我们亲爱的邓布利多教授刚结束了一天的辛劳。
他换好睡袍,泡了一杯甜甜的蜂蜜茶,又放了一张古典歌剧唱片,正舒舒服服地躺在摇椅上看书。
就在他欣赏莎士比亚的《第18号十四行诗》时,露台的玻璃窗被砰砰敲响,他抬头看去。
自己的露台上竟然站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