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外都遇到困难,四眼龙只能来潮州商会求助。
他知道这事不会轻松,新记好不容易摆脱了困境,现在又得亲手把“枷锁”给套回去。
蒋桦炎深吸一口气,抬头看了看会馆的招牌——“潮州会馆”!他的脸上泛起一抹不健康的红,摘下眼镜,挺直腰板,迈步走了进去。
“老蒋。”
出来迎接的是会董马大亨,他家开的珠宝店挺有名,虽然家境富裕,但比起蒋桦炎的实力和财力,那可真是差远了。
这时候马大亨看起来就像见到老朋友一样,满脸笑容地说:“我就知道你会来。”
马大亨拉着蒋桦炎的手,笑着说:“咱们都是一家人嘛。”
“有困难就得互相帮助,对吧?”
“蒋先生。”
蒋桦炎心里挺不是滋味,连话都不想多说。
整个潮州商会里,除了最近才加进来的十大家族,谁能跟他相提并论?
哼!
新记现在都已经被列入爱帼名单了!
“让您见笑了。”
蒋桦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您也知道,年纪大了,有时候脑子不太好使。”
马大亨哈哈一笑:“老蒋,看你头发这么浓密,比我这个秃头强多了。”
他若有所思地说:“你能来,我们都很开心。”
“先进来喝杯茶吧,我去叫会长他们。”
香江的江湖渗透到了社会的各个层面,可不是与世隔绝的。
在鼎盛时期,香江每五个人中就有一个是混江湖的,这种情况,其他阶层怎么可能不跟社团有来往呢?
大家早就混在一起了,只不过看谁占上风,谁是拿刀的,谁是掌控刀的人罢了。
蒋桦炎小时候就跟着父亲蒋来这儿。
那时候,尽管蒋家头顶有光环,还有蒋光头在远方支持,但毕竟是身在异乡,为了新记的发展,他亲眼看到父亲为了前途低声下气地巴结这些人。
那时候他就发誓,有朝一日,绝不再给人当奴仆。
可今天,他强作欢颜地说:“马先生,真是麻烦您了。”
“不辛苦不辛苦。”
马大亨瞪大眼睛,一本正经地说:“天上有雷神,地上有海陆丰。
既然咱们都是从同一个地方出来的,那就在香江找个饭碗。”
“大家都是自己兄弟嘛。”
“你也别太紧张,天塌不下来。”
“阿芬,阿芬!”
马大亨朝门外大声喊道:“泡壶普洱茶送进来!”
“看事情得机灵些。”
他又转头对蒋桦炎笑了笑:“老蒋,你先坐着别动,我去叫人。”
“就是那句话,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光爷,我们可不想回去拿铁锄头!要跟着您干到底!”
曹光虽说不是特别忙,但也没闲着。
他最爱的那部《常山赵子龙七进七出》的戏,这几天根本没时间拍。
香江这段时间被炸得乱七八糟,新记、水房、九龙城寨那帮家伙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水房和九龙城寨互相推卸责任,新记虽然在硬撑,但曹光的光哥可不是那种撒完钱就跑的人,不就是钱吗?他有的是!
柴湾仓库里,曹光和高晋一到,守了好几天的曹楠和阿虎他们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们纷纷围了上来,喊着:“光爷、光哥。”
谢天谢地,终于等到光爷了。
连曹楠都忍不住擦了擦汗。
没办法,钱太多了,谁都会心动,他担心再守下去自己会受不了。
曹光看着这些人眼圈都发嘿,心里一笑:“辛苦了。”
进了仓库,里面一堆装钱的袋子,用雨布盖着,看起来平平无奇。
一群人眼睛都直了,他们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这么多钱,随便拿一点都能花一辈子!
不过这里是柴湾,外面全是曹光的人,就算想跑也跑不远。
再加上光爷现在威风凛凛,三方势力互相牵制,他们才这么忠心。
“有多少钱?”
曹楠犹豫了一下说:“光爷,没数过。”
他真不敢数,数多了怕自己会动心。
“不过……”
曹楠估算了一下说:“两辆车都装满了才回来。”
“大概有6吨吧。”
曹光对这个数字挺有经验的,之前从金库搬钱的时候他就用斤来算。
6吨?
怪不得九龙城寨的鼎爷和水房想赖账,至少五六亿的赌资,卖了他们家的底也凑不出来。
“把金腰带烧了吧。”曹光手一挥,高晋已经出去找来一座大秤。
“开始称!”
哗啦啦,雨布掀开,里面除了钱什么都没有,光是这个场面就够震撼的了!
仓库里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一群瞪大眼睛的汉子,此刻连呼吸都快喘不过来了。
就是为了面前这些钱?
曹光大咧咧地坐在阿虎搬来的椅子上,右手一挥:“称!”
曹楠说得没错,这帮糙汉折腾了半天,累得快散架了才把东西称完,总共5.89吨,就差那么一点就到6吨了。
五个亿!
曹光冲老蒋点了点头,心里直嘀咕,老蒋这人真不错,又是送女儿又是送钱的,最近还慷慨地给了铜锣湾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