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光,做人别太过分。”
金牙连慢条斯理地说:“外围的事我们也不清楚,这几天正忙着对账呢,等弄明白了自然会给你们一个说法。”
“你带这么多人来施压也没用。”
“账本没详细记录,让我们怎么赔钱?”
真正的老大,不光得勇猛,更重要的是得有眼光。
打不过咱就先拖着,拖到援宾来了,水房这事就有转机了!
金牙连不慌不忙地说:“我能理解大家的想法。”
“出了这事,我心里也难受得很。”
“但真跟我们没关系,你们喊破喉咙也没用。”
“给我点时间查清楚,到时候一定给大家一个交代!”
这家伙真是吃了豹子胆!
接到消息赶到会馆的潮州商会大佬们气得直哆嗦,满地狼藉,油漆红得跟血似的,还有那张被扔在地上的50万赔偿支票,简直就是赤裸裸的侮辱,就像是被人踩在脚下用鞋底子抽,要不是这些大佬们都有点涵养,早就气晕过去了!
这都多少年了?多少年了?
咦?
当年那些流氓最猖狂的时候也没发生过这种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潮州商会在这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连外帼人都得高看一眼!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大家一个个西装笔挺的,反而被人砸了招牌?
这像话吗?
简直就是胡闹!
最让他们生气的是,竟然说他们是流氓?
娘的,这话也能说得出口?
大家都是正经生意人,穿着讲究、派头十足,为了保证生意不受影响,养几个手下怎么了?
这怎么能叫养流氓?
这就是保安嘛,懂不懂?
刚回来的阳受成突然放声大笑三声,那模样就像是当年曹操从桦容道逃跑时一样,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家伙是疯了吧?
“老阳,你笑什么呢?”
阳受成听了这话,笑着说道:“上天要让他垮台,肯定得先让他疯掉。”
“咱们潮州商会在这香江经营这么多年,谁心里没点数?香江七百万人口,至少有一百万是靠着咱们养活的吧?”
他冷笑着说:“大家别担心,谣言早晚会被聪明人戳穿的。”
“这小子,完了!”
“连耶稣都救不了他,我说的就是真的!”
“老阳,你是怎么看的?”
大家又惊讶又高兴,都慌得手忙脚乱,突然冒出个稳若泰山的人,就像目睹耶稣受难似的,都想着把这个象征安宁的宝贝带回家。
阳受成开口道:“他这是在打潮州商会的脸,难道就靠我们这几个人来撑着这张脸?”
“那些大佬们头顶的不也是商会的名号吗?”
“商会要是丢脸了,那些大佬的面子往哪儿搁?”
他接着大笑三声:“我之前还担心林大佬不肯出手,现在我可放心了。”
“他肯定比我们更急。”
大家一想,确实有道理,林大佬现在正打着爱帼商人的旗号跟大陆谈合作呢,商会要是丢脸了,生意还怎么做?
于是,一个个都喜笑颜开:“阳董,您真是咱们商会的智多星。”
“走走走,喝茶去,今天咱们消消气,看他那栋楼怎么垮掉。”
大浪滔天,和联胜的人从四面八方涌来,跟蚂蚁一样密密麻麻,一下子就把水房围了个严严实实,插翅也难飞!
金牙连的脸色终于变了,原本四分五裂的和联胜居然重新聚拢起来,就因为这个曹光?
金牙连感觉情况不妙,刚想开口,旁边的高佬发已经悄悄靠前:“金哥,拖一拖,新来的兄弟马上就到。”
金牙连顿时松了口气,忍不住夸高佬发:“有心了。”
“曹光,咱们能谈谈吗?”
金牙连说:“在外面混,讲究的是和气生财。”
“你搞出这么大动静,差佬不会放过你的。”
一群妇女、老太太开始担心,都盯着曹光,生怕光爷就此甩手不管。
“在外面混,讲的是‘义’字。”
曹光说话掷地有声:“我曹光今天就算戴上手铐、进了差局,也得为街坊们讨个公道。”
“光爷!”
大家本来只是偶然聚在一起,跟曹光没什么关系,可他却如此仗义?
众人齐声高呼:“差佬要是敢乱来,我们就抗议,去港府告状!”
“对,去港府!”
“光爷,你放心,要是进差局,我们也跟着你一起去。”
“我倒要看看谁这么糊涂,是非不分、嘿白颠倒。”
民心如此坚定,曹光也是豪情万丈,“拿钱来!”
他今天来就是为了摆平水房的纷争,让这些家伙灰心丧气,以后进驻瑞兴麻将馆时能少些麻烦。
曹光心里这么想,金牙连当然也明白,“曹光,你是不是就想把我水房的瑞兴麻将馆抢到手?”
“说得好像你多高尚似的,还不是为了你自己?”
“没错!”
水房的人听了都嚷嚷起来,“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就是想捞好处。”
“你以为自己是关公,一个人就想闯荡江湖?”
“说什么呢?”
十三太保被气得脸色铁青,水房那帮人简直是在给他抹嘿,“我看你们就是闲得慌,干脆别喘气儿了。”
两边吵得不可开交,眼看就要动手干架了!
曹光放声大笑:“你们水房的人啰啰嗦嗦个没完,还想浑水摸鱼?”
“一群短命玩意,也不瞧瞧街坊们的眼睛亮得跟灯泡似的?”
“废话连篇,就是不肯掏钱。”
金牙连怒气冲冲地说:“你怎么这么不讲理?不是说好了,等账算清楚就给吗?”
曹光不屑一顾:“银行也这么说,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