娅飞拨开人群,从兜里掏出钱包,没细数直接抽出一沓钱,“今天是辉仔的朋友大喜的日子?”
“我是他表哥,意思意思就行。”
“哼!”
旁边的人看得目瞪口呆,这少说也得有近一万块吧?
娅飞这小子真是发哒了呀。
细荣连连摆手:“飞哥,你能来吃饭就已经很给我们面子了,哪能让你破费?”
“礼金还是要给的嘛。”
娅飞不由分说把钱硬塞到细荣口袋里,“辉仔那倒霉玩意跑哪儿去了?”
细荣压低声音说:“飞哥,我也不瞒你,大家手头都不宽裕,所以辉仔去借高利贷了。”
“哼!”
娅飞无语,没钱还敢娶媳妇……
他清了清嗓子:“行吧,等那倒霉玩意回来再说。”
细荣是个明白人,他看娅飞一身名牌,出手又这么大方,赶紧请娅飞找个好位置坐下,又去端来水果点心,这才坐在旁边羡慕地说:“飞哥,你真威风。”
“发财了吧?”
娅飞摆摆手,脸上装得一本正经,其实心里乐开了花,“也就那样啦,过得去。”
细荣忍不住问:“飞哥,能不能给我指条发财的门路?”
“发财的门路?”
娅飞打量着他,这小子看起来还挺文静的,“那得豁得出去才行。”
细荣拍着胸口,“飞哥,你这是小看我们了不是?”
“从石硖尾出来的,还会怕死?”
“那你们怎么不去找桦喜?”
娅飞现在可是正经八百的江湖大哥,对港九的社团多少有些了解,石硖尾这块地是桦喜的地盘,要是细荣想出人头地,按理说该去找他。
“别提那家伙。”
细荣气呼呼地说:“那家伙做事不按规矩出牌又霸道,特别是他手底下的飞仔,简直跟野兽一样。”
娅飞笑了笑,掏出根烟扔给细荣,“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出来混的,谁还跟你讲仁义道德?”
细荣接过烟闻了闻:“哟,万宝路。”
“飞哥,你现在是在哪位大佬手下混得风生水起?”
娅飞清了清嗓子,骄傲地说:“光哥。”
“光哥?”
细荣反应过来,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光爷?”
“嘘。”
娅飞压低嗓音说:“这事咱们自己心里清楚就行,别让整条街的邻居都知道了。”细荣一听,又惊讶又高兴,羡慕得差点要流口水。
在整个九龙,谁不知道光爷的威名?哇塞,简直就是现代版的孙悟空,硬气得很!他压低声音问:“飞哥,你这样也能罩得住我们吧?”
“咱们都跟着你混啦,都是一个地方的,你也别太担心。”
娅飞来找辉仔,其实是想拉他入伙,但他和细荣不太熟,就说:“这事好商量,等辉仔回来再细说。”
细荣一听就明白了,看来飞哥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辉仔。
他心里飞快地盘算着,难道他们三个的前途都掌握在飞哥手里?想到这里,他赶紧又去倒茶递水,满脸堆笑地伺候着。
娅飞小时候常去别人家喜宴上蹭饭,但每次都是被赶出来,哪像现在这么自在?感觉真是天差地别。
他现在终于明白光哥的意思了——现在得想尽办法挣钱,有了钱日子才能过得更好。
他正想得入神,喜宴已经结束了,新郎阿b带着新娘来敬酒,也没见辉仔回来。
阿b早就听说娅飞包了个上万的大红包,心里又羞又愧。
他和细荣都是娅飞搬走之后才到石硖尾的,所以不认识娅飞。
“飞哥,都在酒里了。”
“好说好说。”
娅飞赶紧喝酒:“少喝点,不然到时候洞房都没力气了。”
“阿珍会开自动挡的车。”新娘掐了阿b一下说:“喝酒去,飞哥,他就这样,说话没谱。”
大家哈哈大笑,虽然酒席简单,但气氛很欢乐。
“来了来了。”
细荣一直盯着门外,远远看见辉仔跑来,赶紧迎上去:“怎么一身汗?”
“你表哥来了。”
“什么玩意?”
辉仔假装整理头发,探出头来说:“表哥?靠,真的是你。”
他一边说话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沓湿漉漉的钱塞给细荣:“先交酒席钱。”
说完,他就兴冲冲地跑到娅飞那桌去了。
酒席上热闹非凡,看得出来辉仔走后交到了几个好朋友。
娅飞笑着,但眼神里透出一股寒意。
他注意到辉仔鬓角的纱布已经染红了,虽然辉仔尽力掩饰,但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这肯定是被人打了。
妈的,谁这么大胆敢动自己表弟?
“哪里能上厕所?”
娅飞笑眯眯地问了一句:“哦,喝多了要上厕所。”
辉仔回了一句:“表哥,你出去没多久就变上等人啦?”
“随便找个没人的地方解决就行。”
娅飞竖起中指,慢悠悠地走到角落,当然不是真的去上厕所。
他掏出了大哥大开始打电话:“石硖尾球场。”
“妈的,球场?哦,赶紧都给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