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光轻轻拍了拍手,“这才是香江能够兴盛的根本呐。”
优德脸上绽放出笑容。
其实曹光说的这些话,正是他1982年上任后一直对外强调的。
他自己也是这么做的。
这几年香江人心惶惶,按北方的说法,他这招就是黄老之道——让百姓休养生息,不乱加干涉。
“原来你也看过那篇报道。”优德显得颇为得意,“我相信香江的未来会更美好。”
曹光话中有玄机:“那当然啦。”
**之所以能成功,原因可不少。
老外和老百姓都觉得,那是因为地理位置好,还有法治精神,这确实是其中一方面。
要是没了大陆,只靠**作为对外的窗口和物资中转站,这片荒凉之地哪有可能真的兴旺发哒?
说起港币,虽说跟美元挂钩,其实也就相当于一张见票即付的支票。
要不是广东那边现在还认港币结算,这汇率恐怕早就跌得没边儿了。
说到底,也就只有曹光这种富家子弟才明白,**之所以能繁荣,全靠大陆在背后撑着。
要是离了这点,其他都是白搭。
“明年我打算带个经贸团去大陆考察考察。”优德开口说道,“到时候曹先生要是有空,一块儿去呗。”
“行,没问题。”
曹光对这个提议并不反感,不过能不能去还得看具体的安排。
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个羊人,走起路来跟军人似的。
优德介绍道:“曹先生,我来给你介绍介绍,这位是詹姆士先生,警务处行动处的头儿。”
“你好。”
曹光心里犯嘀咕,怀森、优德、詹姆士这三个人凑一块儿,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跟詹姆士握了握手,“久仰大名。”
“幸会。”
优德这时说道:“我有点不舒服,曹先生你随意。”
曹光心想,看来詹姆士才是真想跟我谈正事的,果然——
怀森往前迈了一步,轻轻咳了一声:“光爷,詹姆士,咱们还是到屋里去谈吧?”“行。”
詹姆士的脸色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有点僵硬,曹光瞅着像是整容没整好似的。
这次就曹光、怀森、詹姆士三个人,连服务员都不让进。
坐下来之后,怀森才开了口:“光爷,您突然搞出个南洪门,这是唱的哪一出?”
詹姆士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看得出来,他也挺在意这事。
曹光慢条斯理地说:“为了自保嘛。”
“我不信你们没听到点风声。”詹姆士说道,“这事交给警方处理就行了。”
“我们绝对有信心摆平。”詹姆士又补了一句。
“那下次呢?”曹光反问,“别怪我没提醒你,道上的事得在道上解决,可没那么简单。”
“山口组那可是条疯狗,我不认为你们能对付得了。”怀森赶忙说道:“光爷,您这动静搞太大了,咱们都不好收场。”
“收场?收什么场?”曹光无奈地说道。
“依我看,你们也快退休了吧?”
“依我说,在职的时候我能保天下太平,你们该领功劳就领吧。”
“难道比以前还强?”曹光带着点笑意说道。
聊起这些外帼人,他们真是双面人,明面上祈求世界和平,背地里却到处捣乱。
就像怀森呆过的正治部,在改头换面成保安局之前,不知道发了多少密函,藏了多少秘密,又掩盖、封锁了多少真相,那些秘密隐藏得太深,根本没法挖出来。
“话也不能这么说嘛。”詹姆士很礼貌地回应道。
“您弄出来的南洪门,把港九的帮派都囊括其中,动静闹得可不小。”
“我们很难向上面交代。”
曹光突然插话:“我听说全世界都还没承认那个事呢。”
“但东边有山口组、住吉会,西边有那些帮派、剃刀党、家族、法律边缘人。”
“我香江有个南洪门,不是很正常吗?”
“至少大家有个名头可以混日子,也不会在外面瞎捣乱。”
“到时候真的世界和平了,岂不是皆大欢喜?”
“说起来,你们应该比我更懂这些帮派的事。”
谈到对帮派的了解,他们确实比曹光要精通得多,大家都是嘿白两道都沾点边的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光爷……”怀森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放轻松点。”曹光安慰道,“这些人都是没什么文化的苦命人,能有什么坏心眼?”
“我可以当着你们的面保证,只要我曹光在,香江一定安安稳稳。”
怀森和詹姆士对视了一眼,心里沉甸甸的,这不是他们想要的答案,一个表面上铁板一块的帮派对他们来说可不一定是好事。
詹姆士忍不住了:“直说吧,曹爵士,您到底想干什么?”
“不,这话应该我问你们才对,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报纸天天喊着世界和平,马上就要实现了,你们怎么还不高兴呢?”
詹姆士神色平静,“爵士,我觉得您应该不会和那些普通人一样吧?”
“对吧,怀森?”
怀森干笑了两声,“光爷,主要是您这阵仗太大,不好掌控。”
“不对。”
曹光不认同这个说法,“时代在变,我们要往前看。”
“一百多年前,是你们外帼人穿着高跟鞋戴着礼帽,现在反而是女人穿了?”
“那时候你们还在茹毛饮血呢。”
詹姆士咳了一声,“爵士,我们不是来听历史课的。”
曹光耸了耸肩,“别担心,没那么严重。
该跳舞的跳舞,该喝酒的喝酒,该赛马的赛马。”
“詹姆士,我听说您的马跑得很快?”
“怎么样?这次能夺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