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林,你都是当爷爷的人了,何必跟你父亲置气,这么多年你还不习惯吗?”张氏将自己儿子拉到椅子上坐下。
“母亲,我知道,我只是不忿,凭什么从小到大我的一切努力,他都看不到,我也是他的儿子啊!”
张氏静静听着儿子的抱怨,并没有特别的反应,等到儿子说完,她才悠悠开口,“成林,现在驸马爷是你、尚书大人是你,就连世子之位也到手了,你父亲的认可,还重要吗?”
“世子爷世子爷,母亲,京城有哪个公侯府,世子爷是年近五十才定下的。您不知道,这些年,有多少人在背地里笑话我。”联想到这么多年的憋屈,陆成林义愤填膺。
“成林,你也说了,你都快五十了,怎么还这么幼稚。被人说几句又怎样,你今天所拥有的一切,别人几辈子都求不来,何必将那些酸话放在心上。至于你父亲,无论他心里想着谁,这偌大的家业,终归由你来继承。”
陆成林一顿,不错,父亲惦记着那人又怎么样,到头来,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
想通了,陆成林脸上露出薄凉的神情,“既然如此,往后我就只当没有这个爹。”
看儿子终于不再执着,张氏问起了别的事情。
“公主呢,今天这么大的喜事,她也不来?”话里的不满之意很明显。
听到母亲这么问,陆成林的脸上闪过一丝难堪,不过还是解释道,“公主身体不适,在府里静养。”
张氏当然知道他是为了面子才这么说,摇了摇头,随即叹气,“这么多年了,你们的关系一直不冷不热,我都怀疑当初你们是不是真的两情相悦。”
被说中心事,陆成林脸色更加阴沉,“母亲,公主的性子就那样。”说完,想到父亲与母亲的相处模式,“那母亲您呢,您陪伴了父亲几十年,他这么对您,您甘心吗?”
张氏没料到儿子会将回旋镖打在自己身上,不过她没有什么好介意的。
“我与你父亲是长辈的安排,他对前头那位用情极深,这是我嫁过来之前就知道的,我从来不奢望替代那人在他心中的位置。没有期待就不会有失望。这么多年,你父亲虽然没把我放在心里,但他还算尊重我,府里的一切由我做主,这就足够了。”
陆成林没有母亲那么豁达,权势他要,人他也要,为此,他不惜用尽一切手段。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否则,如今拥有这一切的,就会是那个人,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想到当年的事,他的眼里暗了暗。今天的大喜事,也该让他的好哥哥知道,毕竟,这里也有他的一份付出,不是吗?
回到自己在侯府的独立院落,陆成林径直来到书房,屏退下人,从靠墙的书架中拿起一本不起眼的书。只见刚才还好好的一堵墙,竟然缓缓挪动,直至可容纳一个人进出。
陆成林走进去,穿过长长的甬道,来到一间密室。
看守的奴仆看到他来,恭敬地打开密室的铁门,请他进去。
这是一间密不透风的暗室,随着陆成林进来,奴仆将室内的照明灯点上。
突然的亮光让密室中缩在一边的人下意识用手遮挡,带起铁链晃动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室内格外响亮。
陆成林走到那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件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