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那句话,官府怎么判,云绍就怎么受着。我们村不会为了他罔顾律法,你们要是再纠缠,那就收拾收拾,离开这里吧!”
这下就连跪在地上啜泣的江氏和云萝都收了声。云恒的意思很明确,如果他们再继续闹下去,他们不仅会被赶出村,还会被除族。他们才记上族谱没几天,这么严重的后果他们哪里承担得起。
要知道,除族可不是分户籍那么简单,古往今来,被除族的无不是犯了大罪的人。要是他们真被除族,往后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他们一生的污点,到死也洗不干净。
钱氏不敢再嚎,她看向云伍德,等他做决定。
“回去吧,村长说得对,官府会秉公办理的。”云伍德如今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他一大把年纪了,已经没有几天好活,要是被除族,他就连根都没有了,以后就只能做孤魂野鬼了。
钱氏和江氏都很不甘心,但又无可奈何,只能跟着云伍德回了家。
闹剧散了,云岫请云恒进去。
“村长伯伯,又麻烦你了。”云岫真觉得自己有些不厚道,自己不耐烦面对那些人,就将麻烦推给村长。
云恒不介意地摆摆手,“你这丫头说什么见外的话,你做得没错,于公于私,这事你都不好处理。”
云岫笑了笑,没有反驳。村长既然这么认为,就让他误会下去吧,免得下次他不帮忙了,那她就没法躲懒了。
私盐一案的结果是,主谋死罪,其余人员被杖责不等,刑期也有长有短。云绍因为帮助藏匿私盐,被杖六十,判刑三年。
云萝有一句话没有说错,云绍确实是被哄骗的,他就算再大胆,也不敢去碰私盐。但说他无辜吧,又不是真的无辜。作为成年人,要不是他内心的贪婪,怎么会轻易被人哄骗,所以该受的处罚他逃脱不了。
审判那天,云伍德一家人都去了,看到云绍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样子,一家人都痛心不已,钱氏和江氏甚至当场晕倒。
此事过后,云伍德一家彻底绝了与云岫攀亲的念头。一是他们对云岫产生了怨恨,恨她无情无义;二是头上有紧箍咒,他们怕村长又跳出来,威胁他们要将他们除族。
云岫乐得清净,她不是赶尽杀绝之人。她没有资格替原主父亲和曾祖父母说原谅,相应的,也不会擅自为他们报仇。
云伍德再不孝,曾祖父母再失望,也不会恨到希望他去死。而父亲,云伍德毕竟给了他生命,若是他还活着,想必也只是将其视作陌生人。
这里面最可怜的是祖母,只能说,人不能太烂好心,因为你不知道救的是人还是畜生。换个角度想,早点认清渣男的面目,未尝不是好事。
至于钱氏,她的确是整个事件的导火索,但核心却是云伍德。所以,她有罪,但也罪不至死。
也因为如此,云岫不会要她的命,但是让她晚景凄凉,云岫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于是,当晚她悄悄来到云家,在钱氏身上动了一点手脚,往后钱氏就瘫在床上吧!
在这个当口,别人不会怀疑什么,只会以为钱氏是因为儿子的遭遇而伤心过度,昏倒之后落下了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