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卓拳头攥得死紧，牙齿死死咬住唇瓣，一张脸比河豚还膨胀。

他想起父亲期盼的目光，想起族中长老们的谆谆教诲，想起自己肩负的使命……

一滴冷汗从额角滑落，他终于缓缓点头。

“我要成为方家的骄傲！”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颤抖的质问——

“哥，为什么？”

方卓猛地回头，正对上弟弟那张惨白的脸。

“方玉？！你怎么会——在这里？”

方玉死死盯着他，眼眶通红，“我全都听到了……你要让我替你去死？”

方卓不停摇头否认，“不，不是的！是老祖他——”

“可你答应了！”

方玉声音嘶哑，“我是你亲弟弟啊！是你害死的我，是你！”

方卓张口想辩解，可喉咙却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在此时，方家祠堂轰然崩塌，族人的身影如烟消散。

只剩下方玉孤零零地站在黑暗中，声音从四面八方幽幽传来。

“哥，你欠我的命……该还了。”

说完，方玉拔出两人幼时一起玩耍的木剑，猛地刺向方卓心口。

方卓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木剑刺来，却无法动弹分毫。

没有鲜血，没有痛感，只有元神如沙粒般溃散的触感。

方卓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元神被一寸寸撕裂，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在虚无之中。

而眼前\"方玉\"的脸，也渐渐褪去伪装，露出了李长安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方卓惊骇，感受着修为正在疯狂跌落，\"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方玉已死，说明他替你应了劫，可你还是执迷不悟，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李长安默默收起梦魇之牙。

方卓茫然的看向四周，他依旧站在山坳之中。

可元神消散的他，修为已经跌落到连筑基都不如了。

他声音嘶哑，踉跄着后退，\"这是什么邪术？！\"

李长安不说话，一把拽住方卓的衣领，拖死狗一样把他拖向长生树。

\"等、等等！\"

方卓慌了，\"你敢动我一个试试？方家老祖不会放过你的！\"

李长安眉头紧皱，“试试就试试！”

姓方的把师兄打的半死不活，死不足惜！

\"哗啦——\"

李长安直接把人扒了个精光，连底裤都没留，然后在方卓的怒骂声中，一脚将他踹向了长生树。

\"不——！！\"

方卓的皮肤刚一接触树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融化。

剧痛让他疯狂挣扎，可无论如何反抗，身体像是被一只八爪鱼吸附着，半点不能动弹。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方卓才明白他的劫为何而来。

其实方玉早已替他应了劫，是他自己执迷不悟。

可方卓醒悟的太晚了。

——

与此同时。

羌无国方家祠堂，一盏魂灯骤然炸裂，灯芯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看守的家奴先是一愣，随即脸色煞白，连滚带爬地冲向家主院落。

\"家、家主！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