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你想想看,当清军如潮水般涌来时,穆生花岂会坐视不理?他必然也得直面清廷的锋芒啊!”
洪兴听到这话,心中不禁为之一亮,他激动地拍了一下大腿,赞叹道:“妙啊!”
接着,他继续说道:“如此一来,我们便可退至董志源,或者南下与汉中的李蓝起义军汇合。这样一来,穆生花就会成为对抗清廷的主力军,而我们则可以避开清军的锋芒。”
傅昊看着洪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赞许的微笑,眼中闪过一丝“孺子可教也”的神色。
然而,傅昊心中所想却不止于此。
他暗自思忖着,将凤翔交给新教军,穆生花的地盘无疑会扩大。
那么,穆生花是否会真的立国呢?
如果他真的立国,那么西北的清军势必会将全部注意力都转移到穆生花和马画隆身上。
这样一来,傅昊的部队就可以顺利南下,与蓝大顺、石达开以及赖文光等人会合,共同开辟川蜀战场。
甚至,他们还可以再向南推进一些,与云南的杜文秀汇合。
如此一来,守北攻南的战略便能够得以实现,清军在北方的压力可能将会大大减轻,而他们革命军在南方的势力则会逐渐壮大。
这时洪兴道:“如此一来,我们不应该进攻凤翔,反而只能围而不攻,等待各路新教起义军的前来。”
洪兴深吸一口气,眼底闪过一丝决然,续道:“大帅,眼下我军需立即传令各营——凤翔城围而不攻,但须做出一副强攻态势。命炮营昼夜轰击城墙,令旗日夜轮转,造出大军压境之假象。同时,暗中放缓攻势,避免伤亡。如此,清廷必以为我军志在必得,而新教军见城池垂手可得,定会加速赶来分羹。”
他指尖划过地图上凤翔至千阳的狭长通道,嗓音愈发沉凝:“到那时,大帅再以‘共抗清军’之名,许其凤翔、陇州之地,他们必欣然入局。”
傅昊眸中暗光流转,指尖轻叩桌案,似在权衡。
洪兴见状,忽又添一计:“此外,可遣细作散播谣言——称清军已密调陕甘绿营北上,意图先剿新教再灭我部。新教军多疑,闻此必惧,更会急于夺城自立。而穆生花若得凤翔,必视其为根基,届时清军来犯,他岂能坐视?此乃驱虎吞狼之计!”
屋内气压稍缓,叶三元眉峰微挑,暗忖此计虽险,却似可行。
秦英亦悄然点头,却见洪兴额角汗渍未干,双目灼灼如炬,似将平生智谋皆倾于此。
傅昊忽展笑颜,朗声道:“好!此计若成,新教军与我军便成拴在一绳的蚂蚱。洪参谋长,此谋虽出自险径,却暗合兵法‘借势’之道。你且速拟军令,今夜便分头行事!”
洪兴喉头微颤,躬身领命,心中巨石终落。
他转身时,叶三元与秦英目光交汇,皆惊觉——这沉默寡言的参谋长,竟在此迸出这般机锋。
而傅昊眼底笑意未褪,却暗自盘算更深棋局:新教军入彀后,革命军便可悄然南移,借川蜀天险重塑根基。
此局若成,西北烽火或可燎向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