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亲兵出去了,万度归才接着说:“可是慕利延毕竟也不是傻子,他也很清楚只得了关山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利益,要想让他出兵,必得以金城相诱。南安王既然肯将金城拱手相赠,那他也必会对慕利延提出与之相配的要求,才能让这笔交易看起来合理。”
万致远浓眉一挑,显然已经明白了父亲的意思,接口道:“慕利延在关山一路无阻地到了金城,即使发现军防图有误,也无法确认到底是南安王给的图有问题还是金城在察觉关山军情有变时临时做出了调整。在慕利延看来,他没有得到金城,自然也不会替南安王完成交易的条件,这居然还是一笔公平交易。却不知道南安王只是虚晃一枪,从一开始就只是希望慕利延在关山转一圈就走。慕利延替他跑了腿,他却没有任何损失就把郑仪从兵部尚书的位置上拉了下来。”他转头看向父亲,目光中露出理解,道:“难怪吐谷浑的细作死了,父亲却一直不肯说明细作指认的是谁。从表面上看,南安王和慕利延之间根本没有利益交换,如果没有南安王出卖军情的实证又少了细作的口供,谁都不会相信南安王和慕利延之间有所勾结。”
万度归盯着面前案上的茶碗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语气如常地对白皑皑道:“白姑娘,请你继续吧。”
白皑皑放下手中的茶碗,继续说道:“皇上读了公爷的奏报,或许是意识到之前下结论太过武断,想要缓和与太子的关系,可太子却已经在东宫含恨而终了。太子薨后,皇上下旨秘不发丧,意在查清河西王谋反的真相。皇上已下了密旨,命镇西将军杜元宝彻查此案。”
万度归听到这里点了点头,道:“皇上让杜元宝复查,倒也合适。”
白皑皑却摇头道:“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我们查到,禁卫军副统领杜世衡原名杜麟儿,是杜元宝的独子。杜世衡数日前称病告假,却并不在家里,从种种迹象分析,他很有可能是被人绑架,用以要挟杜元宝构陷河西王谋反。”
“杜世衡是镇西将军的儿子?”万致远的心头忽然打了个激灵,有些不相信地看向父亲,道:“他的履历上并没有提到啊。”
万度归心里大约明白是怎么回事,也立刻明白了白皑皑此次前来的目的,道:“看来杜元宝是要为了儿子助纣为虐了。”
致远凝神想了想,明白了父亲的意思,不由得心生愤怒:“宣王威王都是光明磊落、铮铮铁骨的国之栋梁,没想到到了杜元宝这里,竟成了这等没气节的软骨头。”
万度归看了儿子一眼,问:“若杜元宝果然受了威胁,诬陷河西王谋反,将我父子当做同谋,一并绑回京城,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