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在林宇脸上投下斑驳光影。他是被身上突然的重物惊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舒云云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发丝凌乱地散在脸颊旁,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她睡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白皙的锁骨,嘴角还挂着满足的笑意,显然是故意把他当枕头。
林宇只觉一股热意顺着脖颈往上窜,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他刚想翻身,舒云云却双臂一紧,整个人像树袋熊般挂得更牢:“不许动!”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晨起的慵懒与狡黠,“昨天晚上你都忍住了,今天我得好好奖励你。”说着,她歪着头,眼神流转,喃喃自语道,“奖励你什么呢?”
未等林宇回应,舒云云便低头吻了下去。她的唇带着淡淡的茉莉香,柔软而温热,轻轻摩挲着他的嘴唇。林宇只觉一阵电流窜过全身,伸手想将她紧紧抱住,加深这个吻,手掌也不自觉地抚上她的后背。
就在气氛愈发浓烈时,舒云云却突然轻巧地躲开,眼睛弯成月牙,指尖点在他胸口:“大灰狼要露出獠牙了!”
林宇强压下心底的躁动,声音沙哑道:“云云,要不……”“不要!”舒云云突然撑起身子,双手撑在他肩膀两侧,睡衣滑落露出半截纤细的腰肢,眼神透着狡黠,“我可是兔子警官,狐狸先生,还没到审讯时期。”她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喉结,吐气如兰,“怎么?想提前审判了?”
林宇被她逗得又气又笑,伸手想把她抱住,却被她灵活地躲开。两人在床上闹作一团,林宇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忽然手机昨晚设的闹钟响起。尖锐的铃声刺破暧昧的氛围,林宇浑身一僵,这才想起和苏一淼的约定。
他猛地翻身坐起,抓起手机关掉闹钟,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该起床了。”
舒云云也跟着坐起来,双腿晃悠着,伸手环住他的腰:“陪我去吃早餐嘛,我知道有家店的小笼包特别好吃。”她把脸贴在他背上,声音软糯得像块糯米糍。
林宇看了眼时间,已经不早,咬了咬牙,轻轻掰开她的手:“今天真的不行,我有很重要的事。”
舒云云的笑容瞬间僵住,大眼睛里闪过一丝狐疑,突然伸手勾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说!是不是去见我的情敌?”她眯起眼睛,佯装凶狠的样子,却难掩眼底的不安。
林宇无奈地笑了笑,握住她捣乱的手:“别瞎想,就是普通朋友。”
“哼!普通朋友能比我还重要?”舒云云突然跨坐在他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鼻尖几乎要贴上他的,“我不管!要是真有什么情敌,我可得提前摸摸底——她有我会撒娇吗?有我会做爱心早餐吗?”说着,她突然在他脸颊上“啵”地亲了一口,“最重要的是,她能像我一样,这么——爱你吗?”
林宇被她直白的话语弄得心头一颤,刚要开口,舒云云却突然从他腿上跳下来,摆出空姐标准的优雅姿势:“不过本姑娘大人有大量,允许你去处理‘外事’。
”她眨了眨眼,露出两个小酒窝,“但要是敢被别的小妖精勾走魂……”她突然扑到床上,抓起枕头作势要砸,“我就用这个‘流星锤’,把你砸回我身边!”
林宇笑着起身,把闹得满脸通红的她搂进怀里:“不会的。在家等我。”
舒云云仰起头,在他下巴上轻轻咬了一口:“那当然!就算真有情敌,我也不怕!”她骄傲地扬起下巴,眼神亮晶晶的,“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你骗到手,谁都抢不走!” 说完,她又像只小兔子似的在他怀里蹭了蹭,“快去快回,不然我就把早餐吃光,一口都不给你留!”
林宇松开怀抱,转身快速洗漱换衣。临出门前,他又回头深深看了舒云云一眼,只见她跪坐在床上,抱着枕头朝他挥舞,睡衣上的小熊图案随着动作一晃一晃,嘴里还念叨着:“我会想你的哦!”
清晨的青阳县还带着几分凉意,林宇站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报出苏一淼家的地址后,车子沿着蜿蜒的山路行驶。窗外的晨雾还未散尽,山间的草木沾着露水,可他却无心欣赏,满脑子都是即将见到苏一淼的情景,还有行李箱里藏着的房本。
车子缓缓驶入村口,在一段狭窄坑洼的土路前停下。司机探出头,面露难色:“兄弟,前面路太窄,车子开不进去了,得麻烦你走一段。”林宇点点头,从后备箱取出特意准备的礼物——两盒上好的茶叶,还有些滋补品,沉甸甸地压在手上。
刚下车,不远处老槐树下几个村民的议论声就传了过来。
“苏一淼这次回来,怕是又要闹得鸡犬不宁。”戴草帽的老汉吧嗒着烟袋,“都传她上大学后就嫌弃王彪,想攀高枝找城里男人,结果昨晚又被人撞见从王彪房间衣衫不整地出来。”
“可不是么!”扎头巾的妇人撇着嘴,“听说当年她主动勾引王彪,现在翅膀硬了就想甩了人家。照片都传得到处都是,不是勾引是什么?现在王家堵门,就是要她给个说法。”
“唉,可惜好好的姑娘,非要学这些歪门邪道。”另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摇头叹息,“现在全村人见她都躲着走,名声算是彻底毁了。”
“我听说啊,”穿花衬衫的男人压低声音,“王家早就放话,就算她在外面找了男人,也要把那些‘亲密照’发过去,让她嫁不出去。”
林宇的脚步猛地顿住,握着礼品袋的手青筋暴起。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朝着声音来源走去:“说话最好积点德,没有证据的事别乱说。”
几个村民被他阴沉的脸色吓了一跳,但很快回过神来。“你这外人懂什么?”戴草帽的老汉瞪着眼睛,“全村人都看过那些照片,事实摆在眼前!王家找上门,那是她活该!”
林宇不再理会,转身朝村里走去,身后的议论声依旧不依不饶。
此时,一群人正围在破旧的院门前,五六个染着黄毛的混混堵在门口,为首的正是昨晚在烧烤摊闹事的王彪。生锈的铁门已经被踹得凹陷,门板上还贴着几张模糊的照片,虽看不清人脸,但裸露的肩膀与纠缠的肢体轮廓,足够刺痛旁人的眼睛。
“苏一淼!给老子出来!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王彪一脚又重重踹在斑驳的木门上,震得门框吱呀作响,几片墙灰簌簌掉落。他从口袋掏出几张照片甩在地上,狞笑道:“别以为读了几年大学,认识几个城里男人就了不起!昨晚你的样子,老子可是又都拍下来了。哈哈哈”
屋内传来苏母压抑的啜泣声,还有苏父愤怒的呵斥:“滚!我们家女儿不会进你们这种人家!”话音未落,一个混混捡起地上的石块,“哗啦”一声砸碎了窗玻璃。碎玻璃飞溅到堂屋的神龛上,香灰撒了一地。
“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王彪一脚踢翻院中的竹凳,转头冲手下使了个眼色,几个混混立刻搬来梯子,翻墙跳进院子。院子里顿时响起桌椅翻倒的声音。苏父抄起墙角的扫帚想要阻拦,却被两个混混按在墙上。
王彪慢悠悠走进院子,皮鞋碾过地上的玻璃碴,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一把揪住苏父的衣领,将老人撞在墙上:“告诉你女儿,她要是敢跟别的男人好,我就把这些照片和视频发给所有人,让她这辈子都抬不起头!”
苏母哭喊着扑过来,却被另一个混混推得跌坐在地,后脑勺重重磕在石阶上,瞬间染出血迹。里屋的门突然被撞开,苏一淼脸色苍白地冲出来,发梢还沾着墙灰:“放开我爸妈!”
“贱人!”王彪反手就是一巴掌,苏一淼被打得侧摔在地,嘴角溢出鲜血。他扯着她的头发往泥地里按,“跑到城里读了几天书,就敢装清高?给老子磕头!求我收留你!”
混混们哄笑着围成圈,有人用手机录像,有人踹翻苏母想要护住女儿的手。
王彪粗暴地扯住苏一淼单薄的雪纺上衣,夏天轻薄的衣料哪经得起这般蛮力,“刺啦”一声裂成两半,露出里面淡粉色的吊带。苏一淼拼命挣扎,指甲在王彪脸上抓出三道血痕,换来的却是更狠的拳脚。
“按住她!”王彪抹了把脸上的血,扯开皮带扣。两个混混粗暴地压住苏一淼的手腕,带子被扯断,肩膀大片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旧伤的青紫与新添的红痕交错。
苏父挣脱束缚扑过来,却被人用木棍狠狠砸在后脑。老人踉跄着栽倒,额头磕在滚烫的青石板上,殷红的血顺着砖缝蜿蜒成河。
“爸!”苏一淼的尖叫卡在喉咙里。
苏母爬着抱住女儿破碎的衣襟,后背又挨了重重一脚。
王彪揪住苏一淼的头发,将她的脸按在沾满泥污的照片上:“看看你这副贱样!现在跪下来叫我老公,我还能让你当我家的一条狗!”
王彪攥着苏一淼的头发猛地往上提,她被迫仰起头,脖颈绷成脆弱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