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问道：“那你现在叫什么名字？”

凌子晟道：“没名字。”

白勤学买下他，还没给他赐名字。

白玉又问：“你的两条腿，找郎中看过没有？”

凌子晟说：“没有。”

白玉便吩咐贴身小厮，“把郎中找来。”

“是。”贴身小厮知道自家少爷善良，赶紧跑出去，请郎中了。

白玉让几个小厮把凌子晟抬到西厢房。

这些小厮就是平日里看凌子晟不顺眼的那几个，不过他们欺负人的手段仅限于让凌子晟打地铺睡觉、不让凌子晟洗脸、洗衣服等等，目的是为了让凌子晟变得蓬头垢面，这样丫鬟们就不会喜欢他了。

“你是……小少爷？”

凌子晟目前还不认识白玉，他有点懵，不过白家就两位少爷，他已经见过大少爷了，那么白玉肯定就是小少爷。

白玉：“嗯……你想取个什么样的名字？”

凌子晟微微低下头，说：“全凭少爷做主。”

白玉看着他漆黑的头发，道：“我叫白玉，那你就叫……黑石，怎么样？”

凌子晟：“……”

他心底不太喜欢这个名字，但还是点头道：“好，黑石记下了。”

白玉问：“你为什么要一直低着头？”

凌子晟说：“小少爷身份高贵，我回话时，要保持尊敬。”

白玉道：“你长得很好看，我命令你在说话的时候，必须得抬头看着我。”

“是。”

凌子晟应了一声，颇为不自在地抬起了头，他自从昏迷醒后，就再也没有照过镜子，只有洗脸时，借助清水看到过自己的长相，确实不错，但他觉得，眼前这位白家小少爷明媚灿烂，拥有世间少有的美貌，而且衣着干净、整洁，就像倾泻而下的碎金日光，温暖明亮，而自己的衣裳还沾着尘土，狼狈不已，二者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凌子晟说：“小少爷……若是喜欢好看的，可以照镜子。”

白玉摸着自己的脸，“你是在夸我长得好吗？”

凌子晟点头，“小少爷风华冶丽，举世无双，我比不上您，也不敢与您相比。”

白玉听了很开心，他喜欢有人称赞他的相貌。

白玉问：“你最喜欢什么动物？”

“嗯？”

这个问题太跳跃了，凌子晟感到奇怪。

白玉眨巴着眼睛，脸颊凑近了凌子晟，催促道：“你快说呀，你喜欢什么动物……”

凌子晟咽了口唾沫，他感觉两人挨的太近了，他有好几天没洗澡，害怕自己身上有臭味，他面色窘迫地向后撤了撤身子，试图跟白玉保持安全距离。

白玉冲他浅浅一笑，双眼里闪烁着细碎的微光。

那一瞬间，凌子晟感觉他像一只妖魅的狐狸，只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就能把人的魂给勾了去。

凌子晟脱口而出两个字：“狐狸。”

白玉看着他，“嗯？”

凌子晟重复道：“我最喜欢的动物，是狐狸。”

“那你真是太有眼光了，我也喜欢狐狸。”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郎中带着药箱赶来。

白玉让开位置，郎中坐下，开始给凌子晟把脉。

摸完脉，又仔细查看凌子晟身上的伤口。

凌子晟很不习惯有人挨他这么近，内心排斥，可是白玉还在一旁盯着，他也不敢做出太出格的动作。

郎中伸手摸着凌子晟的骨骼，说：“你这双腿，可以养好，其中一条腿上没有什么伤，但是脚踝肿了……应该有人给你接了骨头。”

凌子晟没有多言，只是点头。

郎中给他把另一条腿接好，给两条腿都敷上药膏，又用笔写了个药方。

白玉让贴身小厮按着药方去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