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世虽然陨落，但也拉着这些所谓的正道巨擘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然而，幻境并未因此而消散。

那几道正道强者的身影之后，缓缓走出了几道让他瞳孔骤然一缩的身影。

那是……他前世，心中仅存的几分柔软。

是他曾经信任过的师尊，是他曾经倾心过的红颜，是他曾经视为兄弟的挚友……

此刻，他们看着他的眼神，却充满了失望、痛心，甚至是……怨毒！

“无涯，你为何要堕入魔道？你太让我失望了！”白发苍苍的师尊，满脸痛惜。

“凌郎，你我终究是正邪不两立……你……杀了我吧！”曾经的红颜，泪流满面。

“大哥！你怎会变成这样？！我们兄弟一场，你却……”昔日的兄弟，目眦欲裂。

一句句话，如同最锋利的尖刀，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

即便是凌无涯两世为人的坚定意志，在面对这些他最不愿面对的故人身影时。

心中也不由得泛起了一阵难以言喻的刺痛与挣扎。

这些，是他前世最大的遗憾，也是他心中最深的执念！

“不……这不是真的……关我毛事。”凌无涯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直流。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迷茫。

他仿佛真的回到了前世，再次面对那些让他心碎的抉择与背叛。

“放弃吧，凌无涯，你本就是魔，何必苦苦挣扎？”

“回到你应有的位置，与我们一起，享受这无边的黑暗与力量！”

一道道充满诱惑的声音，在他脑海中不断回荡。

凌无涯的身体微微颤抖，他感觉到自己的道心，在这一刻，竟真的产生了一丝动摇！

“不！我不是魔！我也不是仙！我就是我！凌无涯！”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厉色！

“前世种种，早已如过眼云烟！今生，我只为自己而活！为我珍视之人而战！”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龙玥怡那清冷而坚定的面容。

浮现出秦远山那信任的眼神，沐云帆那期盼的眼神。

浮现出天寒门弟子们、大秦国子民们那崇拜的目光！

“大家还在等我！我不能输！我绝不能在这里倒下！”

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意志，从他灵魂深处猛然爆发！

“无论是仙是魔，是正是邪！挡我道者，皆杀无赦！”

“区区心魔幻境，也想困住我凌无涯？痴心妄想！”

“给我——破！破！破！”

凌无涯仰天怒吼，声震九霄！

他体内的仙魔妖混沌元婴，在这一刻，疯狂地旋转起来！

一股精纯而霸道的混沌之力，从他神魂之中席卷而出！

轰——！

眼前的宫殿，那些让他痛苦挣扎的故人身影，在这一声怒吼之下，轰然破碎！

如同被狂风席卷的泡沫，消散于无形！

凌无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神魂之力消耗巨大，但他的眼神，却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都要坚定！

经过这两重幻境的考验，他的道心，变得更加稳固，更加通明！

他的神魂力量，也在这极致的锤炼与破而后立之中，再次暴涨！

他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依旧置身于那片浩瀚的星空之中。

中央那道巨大的身影，依旧静静地悬浮在那里，仿佛亘古不变。

只是，凌无涯能感觉到，那巨大身影散发出的威压，似乎减弱了几分。

“考验……通过。”

苍老而宏大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却少了几分冰冷，多了几分……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