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视四周,顿时让满朝官员感到极大的压力。
那些不懂武功的人还能勉强承受,只觉得眼前像是一头猛兽,想要逃离。
而那些武将则完全不同,强大的压力直逼灵魂,连九品高手秦业也情不自禁地连连后退。
夜家的夜重更是面色苍白。
就在所有人都快支撑不住的时候,笵彬的大宗师气息迅速收敛,然后将目光定在那个御史身上。
“你……”
御史吓得脸色发白,双腿发抖,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被气到了,只能颤抖着手指指着笵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位御史大人,请问尊姓大名?”
笵彬的表情逐渐平静下来,脸上甚至还带着笑意,但此时已经没人敢用以前的态度看他。
“下官姓胡。”
胡御史愤愤地回答。
“原来是胡大人,笵某冒昧问一句,胡大人是不是觉得当今陛下是个昏庸之君?”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谁敢说当今的庆皇是昏君?还在皇帝面前!
众人疑惑地看着笵彬,不知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紧接着,笵贤悄悄竖起六根手指,果然不愧是他大哥,太厉害了!
胡御史急忙反驳:“胡某绝无此意,陛下英明神武,乃一代明君。”
笵彬点头认可,但随即又问道:“既然如此,胡大人为何认为陛下不了解你们所担忧的事?”
此话一出,琳若甫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他惊讶地发现,这位大舅哥真是将厚脸皮发挥到了极致,在官场上再适合不过了。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胡御史沉默良久,也只能点头默认。
如果他开口,又能怎样?
难道要把庆皇的计谋当众揭穿吗?
大家都清楚,庆皇颁布那样的旨意,不过是想拉拢笵彬、争取笵家罢了?
但这些话怎么能明说?
世事常常如此,很多事大家心照不宣,却不能直言。
一旦说出来,局面就会完全不一样。
“胡大人不便直言,那么由我笵某代为作答。
你以为陛下此举意欲拉拢笵家?”
笵彬竟直接道出了心中所念。
满朝官员皆惊诧莫名,百思不解。
这位大宗师到底意欲何为?
难道他已有二心?
众人至此面露异色。
在此之前,无人曾深究此事。
但稍作沉思,却发现此中蕴藏机遇。
虽庆国尚有一名大宗师坐镇,但他一贯低调自持,多年来虽与庆皇不睦,却从未兴风作浪。
笵彬则不然,他年少气盛……
庆皇若有所图,结果难以预测,这对皇室而言是一场严峻考验。
为了阻止事态升级,庆皇不惜以一州之地作为封赏,这绝非小恩小惠。
而朝中其余官员却有不同见解,若笵彬得偿所愿,对他们同样大有裨益。
就在众人揣测之际,笵彬忽然转攻胡御史:“可笑!你竟敢妄议圣意?简直鼠目寸光!”
胡御史虽然办案能力有限,但口才绝佳,这是他们的特长。
笵彬之言令胡御史怒不可遏:“你竟说我见识短浅?你难道未察觉其中危险?或者你们笵家早已野心膨胀……”
胡御史此话出口,众人不由得退避三步。
他们不得不佩服胡御史的胆量,竟敢直指大宗师有反叛之意。
即便是庆皇也避而不谈的话题,他也毫不避讳。
在这个世间,有些事能做,却不能言。
正如胡御史提及的问题,无论如何都不能公开议论。
一旦摆到台面上,双方都将无路可退。
不论他们之前有何打算,此事都会成为埋在彼此心底的隐患。
“荒唐!胡御史这张嘴真是锋利。
你不过是随口一说,就要让我们笵家陷入困境了吗?有何凭据?”
听到要证据,胡御史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难道庆皇有意纵容他,借此试探笵家的底线?
但作为棋子,必须清楚自己的位置。
你不能替主人做决定。
胡御史的错误正在于此。
仅因他的一句话,双方已无回旋余地。
“我并非此意!”
胡御史还想辩解。
但笵彬显然不会给他机会。
“胡大人在未加思索之前,最好考虑言语可能带来的后果。
你以为身为御史,就可以在朝堂上肆意妄为吗?否则陛下的苦心将化为泡影。”
笵彬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即便我认为陛下的赏赐过于优渥,使我诚惶诚恐,但我也不会推辞。
我不是为了自己或笵家,而是不愿辜负陛下的苦心。”
“过去朝廷对大宗师没有明确的待遇,导致一代大宗师夜流云长期在外,甚至传出了君臣不和的谣言。”
“如今陛下的厚赏,为大庆的所有大宗师确立了地位。”
“刚才不过是稍作演示,让大家体会大宗师的威势,这样更能领悟陛下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