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父皇陷入险境,他还悠然自得地饮酒?这简直就是冷漠旁观、隔岸观火。
早在很久以前,庆帝就把二皇子当作太子的试金石。
然而,看到亲生儿子对自己的安危毫不在意,庆帝心中很是不满。
“真是个不知感恩的东西!”
这样一比较,唯有大皇子稍显可取,但他有东夷血统。
老实说,庆帝对大皇子始终难以产生深厚感情。
有了这几个皇子的例子,庆帝再审视笵贤时,忽然有所感悟。
当年将笵贤留在笵家,他是不是做错了?这么出色的儿子,本来应该由自己亲自教导,怎么能托付给笵剑呢?
庆帝正在这样思索时,毫无征兆地,一道身影从天而降。
笵彬并没有选择偷袭,因为那样会影响到太多无辜的人,他无意伤害他们。
因此,他对庆帝的试探必须精确掌握出手的时机。
为什么是时机而不是威力?道理很简单,如果没有大宗师级别的手段,笵彬无法逼迫庆帝站出来。
“陛下,危险!”
“保护陛下!”
众人惊呼之际,胡公公面露惧色,低声说道:“这是第三波了。”
在此之前,庆帝已经遭遇过数十次刺杀,虽然有几次没能抓住刺客,但今天这样的强敌实属罕见。
刺客一波接一波,接连三轮,前所未见。
这使得原本对庆帝充满信心的侯公公也开始怀疑起来。
难道真的要出事了吗?
就在他心中疑惑时,从悬崖跃下的身影已经近在咫尺。
士兵射出的利箭竟未能伤他分毫。
对方挥袖之间,将射来的利箭尽数吹散。
千钧一发之际,洪泗庠破顶而出,身影凌空跃起。
他浑身爆发出强大的宗师威压,上方虚空凝聚成实质般的真气漩涡,吞噬着周围的灵力。
“谁敢放肆!”
庆皇试图凭借老方法逼退对方,却未能成功。
感受到洪泗庠气息的笵彬毫无惧意,一剑直劈而下。
剑气横贯!
洪泗庠的身形瞬息被斩为两截。
不仅如此,余波还直接切断了悬空庙的一角。
庙宇之上的文武百官看着楼角从天而降,宛如世界末日来临。
“天哪!”
“又一位大宗师陨落了!”
剑气四溢,庆皇的身份显露无疑。
洪泗庠身死,悬空庙的楼顶被削去了三成,断裂的部分在众目睽睽之下坠地。
庙内的官员目睹此景,心惊胆战。
“大宗师已逝?”
众多权贵都想知晓庆国皇宫中的那位大宗师究竟是谁。
对他们而言,这非常重要,因为得罪大宗师,意味着他们在朝廷的地位岌岌可危。
出于这种忧虑,他们急切想知道洪泗庠是否正是那位大宗师。
据说,洪泗庠实力非凡,听力出众,十丈之内蚊虫都不敢靠近。
与他共事的大臣都觉得靠近他时浑身发冷。
因此,很多人认为洪泗庠便是宫中的神秘大宗师。
就连太子、二皇子、长公主以及琳若甫也都这样认为。
但如今他们亲眼目睹,这位大宗师竟被一剑劈成两半,那一剑的威力更削去了半座楼顶。
若刺客意图行刺君王,又有谁能阻挡?大庆的战神远在别处,另一位大宗师夜流云则正在四处游历,据说在江南一带。
此刻无人能挡。
“完了,大庆危矣!陛下危矣!”
朝堂之上,不乏忠心之臣。
此时此刻,他们感觉眼前一片灰暗,对大庆的未来失去了所有希望。
有些胆小之人尽管明知希望渺茫,依旧狼狈逃窜,沿着楼梯向下奔跑。
人潮涌动,楼梯迅速堵塞。
虽然悬空庙的扶梯经过加强处理,但毕竟是木质的。
每段木梯能容纳十几人尚且勉强,要同时承受几十甚至上百人,显然超出了它的承重极限。
扶梯摇晃欲裂,大臣们命悬一线。
“成何体统!都给我回来!”
“诸位同僚,灾难当前,切莫慌乱。”
琳若甫与笵剑见状,急忙喝止。
若任由这些人继续这般混乱下去,扶梯必会崩塌。
一旦楼梯垮塌,悬空庙的整体结构恐怕也会随之崩毁。
到那时,坠落的将不只是楼顶,而是整座悬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