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雪微微摇头,清冷的眸光扫过他满是担忧的脸庞,声音虚弱却平静:“无妨…是我…低估了邪咒。”她想要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手指却有些无力。
何济立刻从袖中取出一方干净的素白丝帕,极其自然地、动作轻柔地替她擦拭唇边的血迹。指尖不经意地划过她微凉细腻的脸颊肌肤。云初雪身体微微一僵,长长的睫毛剧烈颤动了一下,雪颜上刚刚褪去些许的红晕瞬间又涌了上来,比之前更加艳丽。她下意识地想偏头避开,却被何济那专注而心疼的目光定住,只能垂下眼帘,任由他动作,那副清冷中带着羞怯的模样,动人心魄。
“济哥哥偏心!”唐蜜儿又跳了出来,小嘴撅得能挂油瓶,“只给云姐姐擦血!蜜儿刚才也被吓到了!蜜儿也要擦擦!”她故意把光洁的小脸凑到何济面前,大眼睛扑闪扑闪。
何济哭笑不得,顺手用帕子干净的一角在唐蜜儿鼻尖上轻轻一点:“小醋坛子!你云姐姐受伤了!你活蹦乱跳的擦什么?来来来,济哥哥给你擦擦‘醋’!”他故意调侃,惹得众人都忍俊不禁,凝重的气氛稍缓。
“哼!济哥哥就是偏心!”唐蜜儿扭着小身子,却也没真生气,反而好奇地看着云初雪,“云姐姐疼不疼?蜜儿给你吹吹!”她说着就要凑上去。
“蜜儿别闹。”柳如烟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声音清越,带着安抚,“让云妹妹好生休息。”她手中端着一杯温热的、散发着清冽药香的参茶,递到云初雪面前,“云妹妹,喝点参茶,固本培元。”
云初雪接过茶杯,指尖与柳如烟相触,感受到对方指尖的温热,微微颔首:“谢…柳姐姐。”声音依旧清冷,却多了一丝暖意。
何济看着柳如烟温柔体贴的举动,眼中满是赞赏:“还是如烟最细心。有你在,我这当家的倒是省心不少。”他目光落在柳如烟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月光下,柳如烟抱着焦尾琴,身姿婀娜,气质如兰,那份温婉与从容,让人心折。
柳如烟迎上他灼热的目光,心头微跳,白皙的脸颊浮起淡淡的红晕,微微侧身,声音轻柔:“侯爷过誉了,照顾妹妹们,本是如烟分内之事。”那含羞带怯的风情,比任何话语都更撩人。
“分内之事?”慕容月抱着金算盘,迈着飒爽的步子走了过来,红唇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对着何济促狭地眨眨眼,“侯爷哥哥,您这家当得可真舒服,美人环绕,端茶递水,嘘寒问暖。不像小妹我,还得风里来雨里去给您‘断粮’,差点被那些地老鼠熏一身臭气!”她故意夸张地扇了扇鼻子,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邀功的娇嗔。
何济立刻会意,哈哈一笑,对着慕容月拱手作揖:“月儿女中豪杰,劳苦功高!哥哥我感激不尽!来来来,想要什么‘犒劳’,尽管开口!除了暖床,别的都好商量!”他故意重提旧梗。
“呸!谁稀罕你暖床!”慕容月雪颊飞红,嗔怒地瞪了他一眼,那副又羞又恼的飒爽模样,别具风情。她眼珠一转,狡黠道:“犒劳嘛…等那些‘铁箱子’运回来,里面的宝贝,让我先挑三件!外加…侯爷哥哥您亲自下厨,给我做一顿西域风味的烤全羊!不许耍赖!”
“成交!”何济爽快答应,看着慕容月得意的样子,又促狭地加了一句,“不过月儿,哥哥我烤的羊,可是会让人‘神魂颠倒’的,你…确定吃得消?”
这暧昧的暗示让慕容月脸上的红晕更深了,啐了一口:“没个正经!”却掩不住眼底的笑意。
就在这气氛因诸美环绕、何济插科打诨而稍显轻松之际——
“报——!”一名听风楼暗探疾掠而至,单膝跪地,声音带着一丝急促与古怪,“侯爷!楚楼主!慕容少主截获的沙蝎帮人货已押至!但是…那些俘虏…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楚晚晴秀眉一挑。
“是!”暗探语气带着惊疑,“他们…他们好像都…都傻了!眼神空洞,表情呆滞,如同行尸走肉!对任何问话都没有反应!更奇怪的是…那批贴着‘天机阁’封条的铁箱,在运输途中,封条…封条自己燃烧起来了!化成了灰!但箱子本身完好无损,只是…里面似乎有某种东西…在动!”
封条自燃?俘虏变痴傻?箱子里的东西在动?!
这诡异的消息如同冷水浇头!刚刚缓和的气氛瞬间再次冻结!
何济脸上的痞笑瞬间消失,眼神变得无比锐利!他猛地看向楚晚晴和慕容月:“箱子在哪?!立刻带我去看!”
然而,还未等暗探回答!
一直安静坐在角落、脸色苍白的江映雪,身体突然如同筛糠般剧烈颤抖起来!她猛地抬起头,空洞的眸子死死“盯”着关墙方向——正是沙蝎帮俘虏和铁箱被押来的方向!她的脸上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惊恐,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剧烈!她张开嘴,发出无声的尖叫,手指疯狂地指向那边!
“眼睛…眼睛…出来了!在…在箱子里!它们…它们在…在吞…吞魂!!!”
吞魂?!
江映雪这无声的惊恐指向,如同最恶毒的诅咒!一股阴冷粘稠、充满了无尽恶意的气息,仿佛随着她指尖的方向,正从关墙之外,无声无息地…渗透进来!